捏緊了拳頭,低低道:“姒晴,這可怪不得爹了,要怪就怪你此生命不好!偏生在這兒!”
“王爺,事到如今,老奴也不祈求您的原諒,您的生活本來就在正軌上,可是王妃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所以我們必須除去她,望王爺能夠體諒我們這份心,告辭了!”陳管家懷中抱著還在昏睡中的樓蘭姒晴看向了那邊捂著胸口咳嗽的元辰寒鈺,像是絲毫沒有看到元辰寒鈺眸中那騰騰冒出的怒火,轉身對著林太醫點了點頭,兩人幾個躍步就消失在了元辰寒鈺和眾人麵前。
閑夕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而月葵和幽瑟受了不輕的內傷,此時也隻能看著陳管家和林太醫兩個王府中的老人將王妃帶走了,卻無能為力,隻好轉頭看向了已經恢複平靜的元辰寒鈺,心裏莫名發怵。
發火冒著寒氣的元辰寒鈺固然可怕,但卻都不及現在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的元辰寒鈺可怕,總覺得置身在深淵當中,腳底下隱匿著一隻龐大恐怖異常的未知生物,讓他們從腳寒到了頭。
“王爺…”幽瑟試著低低叫了一聲,元辰寒鈺抬眸斜視了幽瑟一樣,瞬間,幽瑟麵色一僵,本就慘白的臉色現在更是連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眼瞳緊縮成針狀,身子竟然在輕微顫抖著,那種想要逃避卻又無法動彈的感覺還是幽瑟當上暗衛之前從未有過的驚懼感,不是死亡的絕望,而是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莫不過於死亡,但那種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才知道,死不是最可怕的,而是生著卻主宰不了自己的人生以及生死,總是會有希望在自己的眼前晃過,而自己卻隻能一遍遍的在深淵中享受死亡來臨前的折磨,直至崩潰為止。
“全都去養傷。”冷靜得過分的元辰寒鈺吐出五個字就轉動這輪椅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月葵咬咬牙卻無法從地上站起來,隻好看向了身邊的幽瑟,見他還未從元辰寒鈺給他所帶來的影響下醒來,隻好深呼吸一口氣叫了他一聲,幽瑟有些呆愣回頭,讓月葵看清楚了他眸底的神色,帶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神色讓月葵想要問出口的話一下子全部吞回進了肚子裏麵。
而獨自離開的元辰寒鈺在回到房間之後,捂著胸口一直在人前壓抑著的鮮血噴湧而出,那張帶著銀白色冷硬的麵具和嘴角的鮮紅形成鮮明對比,那雙幽幽宛若夜晚裏那躲在夜色中準備捕獵的狼一樣,讓人看一眼就心生恐懼的眼眸散著淡淡的血腥之色,捏著把手的手背上青筋冒出,根根血管在雪白皮膚下顯而易見。
“姒晴,等我!”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僅僅的四個字卻讓人感覺到了元辰寒鈺那對樓蘭姒晴的心意,帶著濃烈的感情和…絕望,死,他也要和姒晴在一起。
翌日清晨,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陵王府中卻來了不速之客。
閑夕望著來人,嘴唇努努:“主子…”
那人一身裁剪合身繡著淡色花紋的黑色錦袍,一層薄薄卻讓人窺不見他臉的黑色薄紗,負手而立就那樣站在閑夕房中,大刺刺的也不怕被王府中的人發現,掀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似乎傷得更重的閑夕,嘴角微微一勾,聲音低啞卻動聽帶著輕輕的蠱惑:“閑夕,你這樣還真是狼狽,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