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前三次的巧遇是命運的試探,那麼,第四次叫人為的安排?
說真的,以為不會再遇見時,又一次巧遇,濟新心裏十分複雜。
被一個討厭自己的人,不斷的找上門來,是該有什麼想法呢?
好吧,不算冤離找上門來,冤離好像也不是“特別討厭”他,但是,總以為上次冤離化怒氣為食欲的狂吃了一桌子食物跟飲品後,走的那麼幹脆,代表的可能是雙方從此陌路,相見時就當不認識。
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讓他完全招架不住。
繼“養大勇者的笨蛋魔王”之後,在一群打算暗殺“勇者扶養人”的水族人得手前,搶先把殺手們解決掉的魔王,是不是愚蠢程度上升了?
唔,濟新搖搖頭,把脫韁野馬般的腦中思緒,重新拉回正軌。
所以說,跟小孩子相處太久不好,尤其是跟“一大群”小孩待在一起。
濟新認為最近自己想像能力提升了,但是提升到“腦補”程度就不好了。
“嗯,謝謝。”想了會兒,濟新依然從道謝開始。
彷佛正惱恨看著自己比腦子更快行動的雙手,陷入發呆中的冤離,用一種複雜難述的表情,沉默的偏首看向他,不願說話似的撇過頭。
“是認為殺我很掉價?還是認為救我不值得?”濟新問的很平靜。
冤離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在考慮眼前這些人殺起來太簡單的問題,為什麼對方在意的,是別的方麵?遇到刺殺什麼的,不是該憤慨、該後怕嗎?
“怎麼了?”濟新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太古怪。
“你很重要。”冤離認真看著他強調。
濟新挑挑眉,不能否認聽他這麼說時,真的會打從心裏覺得滿足。
縱使深淵跟古樹會說他重要,白嵌、白夢跟定軍那群幼崽也會說他重要,可是,不是無寧的人,卻花了兩千條人命,才讓他披上這層外皮,讓他和別人之間就是有層隔閡阻擋,難以親近也不敢太親近。
唯有冤離不一樣,他一直表現出防備自己的一麵,但是說起話來無拘無束,非常暢快,甚至可以調侃、刺激對方,雙方的距離在對話時拉的非常近。
冤離絕對是濟新到了無寧世界後,唯一給他這種感受的人。
所以冤離討厭他的事,其實讓濟新有些耿耿於懷,沒想到……
“能聽你說我很重要,好像被追殺也是一件好事。”
濟新說歸說,看著自己手臂上被劃出來的數道猙獰傷口,依然得做一件事,他走近被冤離弄死在地的十來個黑衣水族人,他們渾身上下的水族動物特征很明顯,一眼能判斷實力極低,派他們來的人,難道不是為了殺他?想試試實力什麼的,這麼弱的敵人也算不上,那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一麵思考,濟新一麵將手對準了死亡的黑衣水族人們,下一刻,屍體們彷佛急速脫水,瞬間幹癟下來,最後變成一具具幹屍後,像塵土般,刷的一聲崩毀,隻剩一灘灘灰褐色的渣,接著,他將手對著自己,嘩啦啦如葉子灑落聲,卻是翠綠如玉般的小小葉般光點落下,很快的,身上的傷勢全好了。
不止如此,濟新敏銳的感受到,當能力作用在自己身上,有額外的好處。
明明昨晚忙了一晚上的統計材料數量、分派幼崽工作,所以今天出門時,精神有些恍惚,連平時該帶出來一起做事的小幼崽們都忘了喊,獨自出行的結果,就是被不知名人士率眾伏擊,而那些疲憊跟倦怠在這一刻竟是一掃而空。
“是不是有以後該多用用天賦技能的想法?”冤離忽然這麼問。
“嗯?”濟新意會到冤離平靜問句下的微微惡意。
冤離沒有多說,而是靜靜的、死死的盯緊濟新不放。
濟新等了一會兒,冤離始終沒有再說什麼,他開始回想剛剛的互動、對話,然後,試探著開口道:“你認為這些人被派來‘送死’?是要我多使用能力?他們想證明什麼?你……遇見過類似的事?”
冤離保持沉默的看著他,微微皺著眉頭,像努力板住一張臉。
濟新身為史學大家,這種時候他一向會放縱自己的想像力,嗯,把自己往準備鬥爭的奸臣這類角色裏套,會有一些看似愚蠢、神奇、不可能的想法,它們往往會跟正確答案,就差沒有多少距離。
能力很好用,在無寧來說,可以得到什麼?變強?
濟新忽然低下頭、抬高手,原本粗糙幹裂近似樹皮的手臂皮膚,使用能力之後,作用在自己身上,不單單治好了傷口、彌補了精神損失,甚至連皮膚都好像堅硬厚實了一點,耐打擊許多更減少了幹裂程度?
“其他人同樣是吃的話,我這種‘吃’法,是效果最強的?”
濟新終於反應過來,他救治小幼崽的行為,對於某些無寧的人來說刺激有多大,自己就像個無底洞,可以無限掠奪能量,不管死人、活人是一視同仁的想吃就吃的下去,除了自己用,更能把能量分給幼崽們用,如果自己不是一直待在新神庭,便是在另外兩處神庭,極少落單,現在早被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