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計(1 / 2)

陶然被硬拉著走出了好些路,終於一把甩開了柳萱兒的手。

柳萱兒回身看著他,短工打扮,滿手漆黑,趙景澤的話怕真的刺激到他的自尊了。隻是,柳萱兒怎麼也想不通,明明這人武功這麼高,會甘願留在城裏做一個工人。

“陶公子,你別當那家夥說的話是人話,不,你別當那混蛋是人。”柳小姐安慰人的方式確實與眾不同。

“我在意的倒不是那位公子的言論,我確實是這麼一副打扮,他說得是事情沒什麼好說的。隻是柳小姐為何連我的名字都不肯說出口,我名字雖賤,但也是我的名字,沒不雅到你羞於出口吧!”陶然現在表現得像是一個傷透了自尊心的男人,“你既然連我的名字都不願認,那你說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陶然掉頭便走,留下柳萱兒一個人站在那裏自語狡辯著:“你自己不是不承認是衙門口的那個是你麼!”

講著,講著,那雙美目裏就開始“唰唰”地往外落淚了。

陶然走得很快,連頭都沒有回,開玩笑,把自己當成盾牌使,怎麼也要讓她受點良心的譴責。

……

這趟玉龍鏢局接的是城裏珠寶豪商馬自珍的活計,從這裏運往天龍皇城,雖然隻有小小一箱子,但珠寶一行要托運向來是天價之寶,馬自珍給的費用也是相當可觀。

這是玉龍鏢局受創後接得第一趟鏢,對鏢局的利害關係,總鏢頭心裏自然清楚。

這趟鏢不容有失!邊子昂幾乎將鏢局裏所有能走得動道,揮得動刀的全帶上了。

此去皇城要一月有餘,整支隊伍裏有三匹好馬,一匹是邊子昂的坐騎,一匹拉了馬車,一匹卻讓及朋義給坐去了。

走了兩日的路,除了遇到那兩個嚇唬人的小子,確實算得上順暢。

但今日的場景卻著實有些詭異,一群穿著花裏胡哨的小子,頂著個轎子,歡呼著:“星宿老仙,發力無邊。”魚貫地從半路躥出來,堵到了他們前麵。

丁春秋的惡名在西南道幾乎無人不曉,一眾鏢師的臉都綠了。

其中怕隻有及朋義一人曉得其中原委,自家兄弟的法子看上去生效了,這丁老賊也準備上京了。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路人馬竟是巧合地與他們這一路湊在了一起,和豺狼一起趕路,隨時都有被對方啃噬幹淨的危險。

但星宿派一行似乎對他們鏢局熟視無睹,自顧自嗨,百十號人穩穩當當地占據了一條官道,將他們堵在了後麵。

這麼一副樣子出行的還是少見,一路前呼後擁,他們真還打算就這麼上京?先不說靠兩條腿和一張嘴能不能走到,這一路上還不得被笑話死。

一邊是一群吆喝的烏合之眾,再加上一個滑杆,一邊是三頭駿馬,被堵在身後,別提有多憋屈了。但偏偏無人敢上去說話,人家西南第一大惡人不來劫你已經很不錯了,堵你一下路已經算得上客氣了。

兩方人相對無話,一直走到了一個交叉口上,已是午後時分,半天下來,跟在星宿派後麵行進的路程少得可憐。本來預想好的落腳地,卻是足足晚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眾人早就已經饑腸轆轆。

但路邊就一個小小的腳樓賣些熟肉麵食,就鏢局幾十號人怕就已經坐不下了,更何況丁春秋手下那百十號門徒了。

一時間邊子昂倒犯難了,若是錯過了這個店麵,要想再有一碗熱食吃,得在二十裏外了,這還不得把眾兄弟給餓壞了。但看那坐在滑竿上的大惡人,實在生不出與其論理的勇氣,看來隻能在路上啃些幹糧湊合一番了。

那丁春秋倒是長得鶴發童顏,要不是底下的門徒實在寒磣了些,說他是老仙,還真有人信了。在玉龍鏢局那一群人煩惱的時候,這老仙倒是發話了:“徒兒們,今日便送到這裏吧,老仙上京之後,你們好生守著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