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什麼事就說,神神叨叨的幹什麼”
“夫人,還記不記得,早年將軍說過在戰場上發生的一件怪事,將軍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對身中奇毒的夫婦,當時那對夫婦也隻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身上的症狀也似乎也和這個少年一般,這個少年的毒會不會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說完齊嬤嬤還看了陳氏一眼。
陳氏一驚。
身體有些坐不住。
這不是水溶跟她們說的,是有一次她和水溶出門,在路上碰見的。
齊嬤嬤不說,她完全記不起來。
齊嬤嬤一說,她腦子裏似乎還殘留著那兩人的樣子。
的確如這個少年一般。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望著水清雲,看見水清雲安好的樣子,她的心又突然鬆了下來,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我也想起來了,他好像是說過這麼一件事,不過那對夫婦與這個少年會是什麼關係,怎麼會中了一樣的毒”
“誰知道呢”齊嬤嬤歎了口氣。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水清雲聞言隨意的問了問。
“好像是二十年前了吧”陳氏盡量回憶著“看這少年的樣子,頂多也就十五六的樣子,怎麼也不可能是那對夫婦的孩子,隻怕是巧合,或是和那對夫婦有一樣的仇家”
“說到底是個可憐的人”陳氏說到最後又加了一句。
二十年前。
水清雲的睫毛顫了顫。
“那對夫婦死了沒有?”
“肯定是死了,我們……”陳氏一頓“你爹說的時候還噓噓了好一陣”
死了,水清雲默念,還是在二十年前死的,那肯定與這個少年沒什麼關係?
集市上今天熱鬧的很。
召娣編了不少遮陽帽到集市上去賣。
有些縫了花邊,有些沒有。
年輕些的婦人偏愛有花邊的多一些,年老一些的偏愛沒有花邊的多一些。
她們長了年紀,總覺得帶有花邊的帽子花裏胡哨了些。
不到一會,召娣的帽子就被搶購一空,樂得召娣一雙小眼眯成一條線。
嚐到了甜頭的召娣,心裏樂開了花。
她高興的是,她也能掙銀子了,雖然不多,卻也能補貼家用。
等她們家條件再好些,或許她娘又能給她添個小弟弟了。
召娣收起自己的小錢袋子高高興興的往回走,回到家看到劉氏靜靜的坐在床前暗然流淚。
小心的走到劉氏的跟前,拿起帕子為劉氏擦了擦眼淚“娘,爹還不回來嗎?”
張氏的相公與劉氏的相公,原先兩人同在青州城做活,張氏的相公也就是麵館的羅掌櫃,早早便從青州城回來容州。
隻有劉氏的相公羅二水,一直托信讓他回來,他總是各種借口不回來。
偶爾回來幾次,也是住個兩天又匆匆離開。
現下家裏的土地又是歸她們自己種,劉氏就更希望他能回家來。
每每想起這個,劉氏可不是有些失落,想著想著便掉了眼淚出來。
“你爹他說現在在青州城這活幹的也挺好的,等做完這陣再回來”劉氏見是召娣回來了,匆匆收起自己的眼淚,而後關心道“帽子都賣出去了?”
聽到劉氏問起帽子,召娣高興的點頭“娘,這是今天賣得的銅錢,你收好,等我多編一些,娘就可以和爹生個小弟弟了”
“好,娘幫你收好,召娣最乖了“劉氏摸了摸女兒的頭,心裏很是欣慰。
不管他回不回來,她與女兒還是要生活的。
“娘再去給你尋些高梁杆子回來,這個活是姐姐教你的,一會召娣記得去謝過姐姐”劉氏在一旁教道。
“嗯,召娣知道,召娣剛剛已經去過啦,姐姐也很為我高興呢,不過姐姐家裏好像有個病人,召娣跟姐姐說的時候,姐姐的情緒都不太高”召娣朝劉氏甜甜一笑。
別看她年紀不大,不過姐姐對她好,她也是會記得的。
“那我們這兩天就不要去打擾姐姐了”接著劉氏又望向外邊,用無限幽揚的聲調道“馬上就是鬼節了,也不知道你爹回不回來?”
“娘,你放心吧,爹肯定會回來的”
“嗯,我們現在去桑樹園裏剪些蠶葉回來,喂過蠶,娘陪你去找一些高梁杆回來”
“好”召娣乖巧的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