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好像這麼多將領當中，隻有徐忠援是個倒黴蛋，遇到了這麼吃虧的事情。方雲暉也讚許地朝董霜華看了一眼，她的戰略大局觀是其餘眾將都無法比擬的，非常顯然，方雲暉讓徐忠援這麼一重複彙報戰況，董霜華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城西的這支隊伍絕對有古怪！
戰力強是正常的，控馬技術好也可以勉強說這是王者之矛軍團久居北方前線而磨練出來的。但死戰不退就不正常！要知道，雖然是圍城一戰，但金鋒城城高牆厚，兵力又絕不少於衛國大軍，這種誓死不進城的打法絕對不正常。
方雲暉站了起來，看樣子有些焦慮地來回走了幾步，明顯是在思考一個什麼重要的問題。
是的，他們為什麼不進城？今天的情況很明顯，守城的優勢非常明顯，城外的野戰目的應該是牽製衛國軍，不使衛國軍從容地組織攻城浪潮梯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遇到巨大的壓力還不進城，這個師團的指揮者是不是腦袋壞掉了？更何況，仗不是一個人在打，這種犧牲大、付出多的打法就算指揮官打出了火，底下的各級軍官甚至普通士兵也不是傻子啊！
為什麼？為什麼？方雲暉從降生到華州大陸上之後，對軍隊有著不少的研究，他發現，在這個異世大陸上的冷兵器戰爭當中，士氣的主要支柱來源，除了求生或者報仇的本能之外，還有一樣東西非常厲害——信仰！
信仰，曆來就是充滿著無窮能量的東西，而華州大陸上，可沒有什麼求解放之類的崇高理想，有的，就隻是迷信。他們在迷信什麼？而且不肯進城，難道是方雲暉忽然地覺得自己想通了，他抬起了頭，森然地問：“上官景豪，你今天打到過城西，徐忠援所說的那支隊伍你應該遇到過，當時是什麼情況？”
上官景豪這個大胡子的家夥悍勇之極，但卻一點也不魯莽，這時候聽到主公問自己，想了一下回答說：“的確有所不同，其他幾個地方的城外野戰，北軍打得也很頑強，但是遇到猛獅騎之後，基本都采取了回避的方式，或者繞城走，或者暫時退到城裏麵去，過後再打出來，西門，西門的這支敵兵，在我猛獅騎到達的時候，忽地散開，不是潰散，仿佛是演練過一樣地四散。等我剛轉過西門之後，他們又快速集結起來，甚至向徐忠援所部展開了反撲！”
“西門有問題，這裏駐紮的是遊牧族軍！”方雲暉右手一翻，手掌啪地拍在了地圖的一個位置上，那裏正是金鋒城的西門，“給我查這個師團的番號，還有帶兵的指揮者是誰！”
衛國軍的情報係統非常發達完備，這也是紫荊花的老傳統，從在鬆濤鎮上開始，雪嬋就是情報係統的首腦了，等到蓋世太保和特種兵部隊出現了之後，這個係統已經發展到神出鬼沒地有些像是恐怖組織了。
方雲暉需要的結果馬上就出來了：這個位置駐守的是王者之矛軍團第九師團，一直很龐大，人數竟然達到了兩萬七千多人，但卻屬於一支後備軍一樣的後勤師團。至於指揮官不詳！
一切情況都清楚了。方雲暉做過北方監軍，甚至到現在他還很懷念河幫幫主王淮秀那英姿颯爽的笑容，他對這支部隊有印象。不過當時在王者之矛軍團當中，這個師團是個地地道道的後勤師團，絕對不該有這麼強悍的意誌和戰鬥力，更別說上官景豪剛才所說的瞬間散開又聚合還能展開反撲的戰術了。並且，他們不肯進城絕對是有原因的，遊牧人一定跟大周人有差異怕被城中的大周原帝國主戰兵團給發現了，甚至有可能，他們不願意跟大周人一起作戰！他們一直就駐守在金鋒城的西門外，這才是李承嗣真正的嫡係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