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命數。”一隻手立於身前,眼眸輕闔,嘴裏緩緩吐出四字,時皆消散,仿佛說過,又仿佛從未出聲。
而後轉身,瞬間消失於桃花樹下。
秦歌月與沈飛塵一同走在路上,侍衛們被沈飛塵勒令不許跟著,隻剩那個讓秦歌月道歉的名叫江子晉的侍衛還跟在距離他們幾丈遠處。
“不知公子哪年生,還不知你我二人誰更為年長些。”這是秦歌月慣用的手段,從跟人稱兄道弟套近乎開始。
“大成十年。”
聲調寒涼,雖隻有簡短四字,秦歌月也很滿意了,方才在彰澤寺見他的第一眼,她便知這個家夥其實沒那麼好接觸,他肯回答她的問題,實屬不易。
“在下景立元年生,此番竟是在下小了公子三歲,不知可有幸喚公子一聲沈兄?”秦歌月抬手便想拍上沈飛塵的肩膀,卻不料落了個空。
“秦弟不必客氣。”沈飛塵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禮貌的笑容。
秦歌月也並不覺得尷尬,繼續問道:“不知沈兄家在何處?”
“仲城。”說著,兩人已經邁進一家酒樓,店小二已經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
“兩位貴客,樓上雅間請?”小二稍一掃二人穿著與氣度,便恭敬地說。
沈飛塵並未說話,輕輕頷首,二人隨著小二來到樓上雅間,走進去的一瞬,秦歌月明顯感覺到安靜不少,沒有了集市的吵鬧和大堂的嘈雜。
這屋子布置的也是典雅,紅木的地板與桌椅,窗邊的黑漆桌上還擺著白玉瓶,其中插著嫩黃色的迎春,在一角的香爐散發著嫋嫋香煙,很是清致,在這種邊關小城已經是難得了。
秦歌月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難得的雅致,腦子飛速運轉者,仲城,她不覺得仲城會有如此的富貴人家,或者說是有生的如此好看的男子她卻不知。
畢竟貪財好色是她的本性。
“不知客官要用些什麼?”小二笑的諂媚,點頭哈腰的看著眼前二人。
“招牌菜便好,再來兩壺好酒。”沈飛塵回道,還順手給了小二一些賞銀。
“好來!”店小二應了聲,便笑嘻嘻的離開了。
“不知秦弟家在何處?”沈飛塵已經坐在了秦歌月的對麵,看似閑適慵懶,但一舉一動無不盡顯端莊貴氣。
“我家就在這安州。”她常年四處奔波,府邸無數,但能稱得上是家的,也就是這安州城的彰澤寺了。
秦歌月一邊說著,一邊也落了座,“沈兄不遠百裏來到這彰澤寺不知是有什麼事要向佛祖相求?”
沈飛塵的眼中抹過一絲警惕,瞬間又消失無蹤,快到讓秦歌月難以捕捉。
呡了一口手邊的茶,沈飛塵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聽說安州的彰澤寺中可見空梵大師,於是今日前來叩問。”
又是衝著神棍的名聲來的,秦歌月扼腕,要不是因為那神棍對她有救命之恩,還接二連三的幫她,她早就將那神棍綁了,給自己掙錢了。
見一次大師一百兩,不知道能有多少收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