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沈太後雖然在皇後位子上待了不過五年,之後便榮升太後,但是,秦歌月不相信這五年來,她不曾翻過看過這裏的書。
那麼,這張地圖的主人到底是誰,是誰完成了這樣詳細的一張地圖,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秦歌月再次細細觀察這張地圖,這張地圖看上去很新,丹青筆墨也都很清楚,沒有汙濁的地方,圖紙的料子也是這些年新興的,不像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秦歌月愈發覺得詭異,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念想,難不成這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給她看的?
細思極恐,秦歌月匆匆將地圖折好,重新放回到書架的角落中,這東西太貴重,萬萬不可落到奸人手中。
她已經來了避暑山莊多日,既然地圖在書架中一直沒人發現,那便還是放在那裏吧。
秦歌月這樣想著,窗外鉛雲低垂,連綿起伏的紅牆綠瓦蜿蜒,院子裏的綠樹繁花在風中搖曳,秦歌月不禁想起了仲城南平王府中的卉清榭,不知那裏的夏日該是怎麼樣的景象。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的,浸入泥土裏,黑暗的牢房更顯的陰暗潮濕。
血腥味蔓延,宇文宸煬被綁在刑架上,千年寒鐵的打造的手銬手鏈將他桎梏,動彈不得,他閉著眼,仿佛沒有生機一般,整個身子都依靠手腕的力量掛在刑架上,白淨的手腕上被磨得血肉模糊,玄色的衣裳都能隱約看出暗紅色的血漬。
“王爺莫怪,微臣也是按規矩行事。”刑部尚書崇元凱手拿著一塊烙鐵,嘴角含著邪佞的笑意,看著刑架上的宇文宸煬。
他是攝政王手下的人,這一點人盡皆知,如今落在他的手中,也算是宇文宸煬的不幸。
不過攝政王令他審案,也就不必再多猜測,巫蠱之事一定是攝政王在搞鬼。
聽過崇元凱的話,宇文宸煬原本緊閉的眼驀然睜開,輕嗤一聲,眼中透露出金光,像一把利劍,刺到崇元凱的心中。
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崇元凱的手一抖,烙鐵掉在地上,當啷作響,宇文宸煬的眼神中的不屑更甚,卻刺激到了崇元凱的神經。
他明明是他崇元凱的階下囚,他為什麼要害怕他?瞬間眉頭皺起,一手指著宇文宸煬:“你到底招不招?”
“不是本王做的,本王為何要招供?”宇文宸煬寒涼的聲音在不見天日的牢獄中回蕩,充斥著每個角落,即使是落到這般田地,他語氣中的傲然依舊不改。
崇元凱想起攝政王的交代,一定要讓宇文宸煬招供,不論是用什麼方法,一絲狠戾的光劃過眼角,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烙鐵,那烙鐵依舊火紅,如同夕陽晚霞般的燦爛,又如同地獄血霧一般的殘忍。
崇元凱的嘴角再次揚起邪佞的笑,手拿著烙鐵,一步一步向宇文宸煬靠近,突然一伸手,那烙鐵便印在了宇文宸煬的小腹上。
隻聽得他悶哼一聲,便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那烙鐵貼在宇文宸煬的皮膚上,滋啦作響,空氣中還有皮肉的焦糊味,彌漫在四周,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