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秦歌月就算不被殺死,也是餓死了。
隨著秦歌月長大,獨孤少卿才覺得當時收養這個娃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奇跡。
他被世人尊稱一聲空梵大師,能看透人的前世來生和命格,而秦歌月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她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秦歌月不過半歲就已經會走會說話,並且告訴獨孤少卿她的名字叫秦歌月,獨孤少卿覺得神奇,她是如何知道她姓秦,再後來他才知道,她不僅知道自己姓秦,她還記得那天發生的所有事。
獨孤少卿陷入回憶中,嘴角掛著寵溺的笑意,宇文元嘉就坐在他的對麵,仔細聽他說,一個字都不曾放過,他在想,當時若是他有足夠大的權利,秦氏就不會被抄家滅族,她也不會孤身寡人活在死人堆中。
當年他無法護她周全,現如今的局勢比當年更為複雜,他無論如何都要保她一世平安。
獨孤少卿便住在了永福宮的偏殿中,距秦歌月放出信鴿已經有一個月了,就算是從澤藺國最偏遠的地方趕到京城也該到了。
秦歌月對外宣稱自己的生辰在臘月初九,可每年獨孤少卿都會為她慶祝她真正的生日六月二十三,而今年她的生日都過去半個月了,仍不見他的身影。
秦歌月的禁足已經解了,她一直在等獨孤少卿的到來,等他來了,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隻望著窗外,窗帷讓風睡得微微浮動,那碧藍碧藍的天,並無一絲育才,望得久了,叫人直想脅下生翼,能飛入那碧霄深處去。
在屋中呆了一個月,也是把秦歌月悶壞了,秦歌月又來到上次跟宇文宸煬一起到過的溪水旁,那水觸手生涼,潺潺流淌,那天夜裏,秦歌月沒有看清,隻見自己的背後有一峽高足萬丈,飛鳥難度,好似刀割一般,垂直矗立,而在峽穀之間隱隱約約可見一座萬仞石階慢慢的向上延伸而去,觀之觸目驚心,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壯舉,當年是如何完成的。
而那碧水溪恰恰從那峽穀中流出,秦歌月一襲紅袍,在藍天碧水之下,顯得格外紮眼,細白的肌膚在光下仿佛透明一般,一雙纖手探在水中,感受著緩緩水流,如同這高崖下的仙子。
一雙素色的鞋子出現在秦歌月的視線中,抬頭,隻見人來衣帶輕飄,長發披散,麵若白玉,眼若如絲,唇紅如纓,秦歌月眨了下眼,似乎不敢相信般。
“怎麼,不認識我了麼?”話語輕輕,是她熟悉的音調,眼中頓時泛起無盡光芒,猛地站起身來,撲進來人的懷抱中。
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尖,如此地令人安心舒暢,秦歌月用力吸了一口,頭腦瞬間清醒不少,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將來人推了出去。
獨孤少卿搖頭,望著秦歌月的眼神摻雜這無奈與寵溺,“這是怎麼了?”
秦歌月故意板著一張臉,瞪著獨孤少卿的眼神也是鋒利無比,像是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你為何這時候才來,信鴿放出去都一個多月了,你不是自稱大師麼,怎麼算不到我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