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要去天牢?可是天牢這個地方濕氣重,也極其血腥,愛妃去恐怕有些不妥。”宇文元嘉知道秦歌月打的什麼主意,內心泛起一絲絲苦澀,讓她去天牢太過於冒險,他是不會同意的。
宇文厲站在一旁,看向秦歌月,緩緩開口:“臣覺得,陛下所言甚是。皇貴妃還是在行宮中修養,天牢這種地方,不適合娘娘的千金鳳體,還是臣去吧。”
宇文元嘉阻攔,宇文厲應奉,這畢竟是男權的時代,大殿之上,秦歌月無法再開口,跪在地上,寂靜的思考。
她該如何才能確保不會再有意外呢?
清遠嘹亮,一道聲音好似來自無盡的遠方,卷雜著天邊的流雲,澗中的甘露來到大殿之中,流淌至眾人心底。
“不如貧僧隨攝政王一同前往,接南平王出獄,陛下覺得如何?”獨孤少卿站在秦歌月的身後,一陣風從殿外吹來,揚起他的衣衫,和青絲數千。
獨孤少卿地位尊貴,且鮮少參與皇權的鬥爭,他如此請求,宇文元嘉便無理由可以拒絕了。
“攝政王覺得如何?”問過宇文元嘉,獨孤少卿又把身子轉向了宇文厲,神情溫潤,語氣平平。
“自然是好的,由大師陪同,本王著實受寵若驚,陛下覺得呢?”宇文厲暗自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的肉中,臉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畢竟那是獨孤少卿,不是什麼張三李四,他動不得。
“那便隨了大師的意思,你們二人即刻啟程,前往天牢。”宇文元嘉點點頭,看向獨孤少卿和宇文厲,說道,“愛妃,你平身吧。”
“臣遵旨。”
“貧僧遵旨。”
“謝皇上。”
話畢,二人齊齊退下,宇文厲走在前,渾身散發著淩冽的氣息,陰暗,狠絕,獨孤少卿走在後,一身淡然,仿佛要融入郊野的空氣中,他的步子很輕,像是一片雲彩,飄走的一般,直到消失在殿外金色的陽光中。
有獨孤少卿,秦歌月無比的放心,甚至比她親自去更為放心。
“咳咳。”坐在高處的宇文元嘉咳嗽兩聲,秦歌月馬上回神看向他,隻見他雙頰泛紅,在激勵忍耐著什麼,秦歌月的心一顫。
宇文元嘉擺了擺手,“好了,咳咳,都散了。”而後又將自己的嘴捂上。
“是。”
漸漸的大殿中的人都離開了,秦歌月這才三步並作兩步走,也顧不上各種禮節,來到宇文元嘉的身邊。
“怎麼樣?”秦歌月的眉頭已經擰出了一個疙瘩,眼中的焦急和關切毫不保留的外露。
宇文元嘉開靠在椅子的把手上,再次無力地擺手,“你還不趕緊跟上宇文厲,朕這裏有阿炎,你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