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少旭搖搖頭,“就是裏麵雜質太多,不易消化,不利修行,並不適合我輩飲用。”
鈞裕笑:“那你應該是沒喝過蘇歧老先生釀的,他標準真的很嚴格,不將就,不草率,常常親自駐足門外,充當審核。”
怎料少旭詫異得更厲害了。
“蘇歧?”他問。
“是,算當世頂尖的酒道巨擘了。”
鈞裕說,還補充:“他對於釀酒一事,作風刻苦,精益求精,約莫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達宗師造詣,到時小小一杯天價難——”
少旭擺手,打斷了鈞裕話語,說道:“好巧。方才我路過酒行,與人賭約,就收下了一個叫‘蘇歧’的便宜徒弟。雖然他不讓我教,但我想,當時這麼多人看見了,應該算得,哪怕我再不願意。”
“……那我們不喝酒,喝水吧?”
鈞裕無語之後,探詢韶旭意見。
敖小龍卻驟然跳出:“鈞大叼啊鈞大叼,你是不是欺負我老大靦腆,不好開口?你看看你什麼脾性,有朋自遠方來,請客卻不請喝酒,這跟耍流氓有什麼區別!一點誠意也沒有,也算當紀黷武輩?我都替你丟人!”
“對對對!”
胖頭龜瘋狂附和。
說實話,它憋了好久,胸中一口氣忍了好幾天,此刻隨著複仇的怒火一齊吐出,化作尖銳直指心靈的言語,炮珠般傾瀉:
“何況老大境地低微,又一貧如洗,但麵對之前危機情況,仍義不容辭地粉碎了自己親筆的傳世文章為你擋下一擊,你事後卻這樣糊弄老大?鈞餘,你吝嗇得真不像是人,我都替老大感到寒心!你要點臉嗎,要點臉嗎!!!”
一頓指責後。
“好了。”
鈞餘神色不變,好像被譴責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一般,依舊從容,慢悠悠地從懷中掏出一撮米。
“這是——”
他剛要介紹。
少旭從腰間掏出同樣品種的白龍米來,而且這白龍米品質更上乘,形狀居然類似龍形,隱隱透發天龍八音,龍吟透耳膜的滾滾渾厚。
敖小龍又開噴了,“鈞大叼啊鈞大叼,你還算人麼!你掏出那米是想要自己釀酒?拜托,也不看看你那米什麼個層次,我老大隨手釀的都比你的要好喝百倍千倍不止,求求你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對對對!”
胖頭龜隻感生平從未有過的痛快,隨敖小龍一齊譴責鈞裕道:“爺爺奶奶可是私下有傳授你獨到的釀酒之術,那可是棋姐姐的傳承,平時寶貴得不得了!你卻這麼的沒誠意?我真是替爺爺奶奶感到丟人!”
這顯然就是在強扯幹係了。
鈞裕卻不在意,將米收好,覆手一翻,一尊玲瓏小鼎沉浮掌心,安撫二寵道:“安啦安啦。”
又轉眸韶旭,“酒你出,我做,如何?你好久沒見到我了,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講道理,各出一半不過分吧?”
換作平時,二寵定然又已開噴。
可當下它們迷失了。
轉過頭朝韶旭正色道:“老大老大,鈞餘先生說得有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