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修行路戰力排列前十的狠角兒,有如此表現倒不足為奇。”
眾多人也回憶起了。
雖然當世第一人光芒太盛,可其餘也非等閑之輩,平日潛藏極深,隻有小圈子間明白彼此強大。
此刻顯露,無疑舉世震動。
“那你呢?”有人突然問幫他們釋疑那位。
而這位就有些門道了。
渾身蒸騰血氣,蓋天的濃烈,湧動他軀體內的澎湃熱血更是時時刻刻在作著金石清越之慷慨,迸發無窮無盡的力量加覆四肢。
這模樣並不陌生。
有許多人其實認得他,或主動結交,或被動相識,於一次次約鬥中熟絡。
但更多人的沒有。
那人聞言顯然愣了愣,隨即拉扯開孔武有力的麵龐,咧嘴作笑應:“我麼?”
好像很奇怪這問題。
卻還是準備回答。
可遠方傳來巨響,令得修行路上下都震蕩,陡然色變——那是他想見的試煉開始了——顧不得當下,拔腿就往虛空趕。
居然憑借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快步虛空裏,頃刻便消失,而後亦陸續有人跟上。
是心頭癢癢緣故,實在藏不了拙,私心想著快些尋見。
當得趕到。
錯愕竟見島嶼坑窪,山頭被整齊地削了好幾座。
“發生什麼了?”他們問先來的。
可沒有人回答。
包括獸逆在內者,統統放眼注視著遠方,於是後來人沿著目光看去,望到晴朗天空的雲層之上,驚雷霍閃,轟鳴炸響不停。
那是戰鬥的餘波。
當世第一人正在與一個影子爭鬥,而其人也是前所未有的狼狽,到處流溢濕漉漉的意誌黑血,那一頭飄逸的發也不再飛揚。
可他對手,那道神秘的影子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斷了左手,殘了右腿,舉止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但他也不需要力氣。
他靠結印。
手影錯綜,每時每刻都有印法掐捏成,隨念迸發,任意靈動,且道印繁複到晦澀,絕非那種普通的印,大多擁有多重性質。
一道毀滅,還有一道。
憑少旭百般揮劍,但就是難以徹底磨滅這些道印,總歸有那麼一道兩道遺漏,偏偏威力奇大。
已有數個山頭被碾碎,甚至演化成沼澤,光景黑惡一片。
逼迫得他連半吊子的治愈法都使出,這才勉強吊住一口氣仔細得想著如何獲勝,至人手段第一次功率全開,超負荷運轉著,連腦力部分都囊括進。
然而對手詭異。
那些偏僻的法他使來毫不生澀,反而有聲有色,即使破解殺生的法都有,能勉強抵擋住好歹不致死。
運使磨世盤,更有濮冀曾展現的玉樹出現,並且威能更勝,死死地與磨世盤幹耗著。
葉落了又開,葉開了又落,每一個輪回都滿載希望,利用莫名偉力來抵禦那摧殘不休的恐怖。
讓少旭忍不住變招為真龍意,怎料對方招來鯤鵬影。
那羽翅垂天之雲般,隻個刹那便將真龍叼走,然後生吞作毀滅,令得少旭心神受創,真龍意感悟都遭磨滅部分。
“不愧是大道印考驗。”
青衫客沒有氣餒,抹了抹嘴角血線,瞳眸越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