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確記不清青鋒的模樣了,與此同時,烙印腦海的青衫客形象亦逐漸模糊,有股特別的偉力在消除這些痕跡。
關鍵時刻。
“筆來!”
一聲大喝,一位文儒端持狼毫,於一張宣紙奮筆疾書起來,作的是畫,畫的是存在腦海裏的青衫客。
模樣依稀,細節卻傳神。
甚至有人因而回想起許多,從而失聲大叫:“對的,對的,他就是這麼個模樣!”
……
墨尺沉浮在頂,垂落下一縷縷氣機,非常神異。
韶旭能感覺到,那些覬覦以及自打他出名來就經常推算的窺視目光統統消失幹淨,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鬆。
“有人已臨摹下你的模樣,要我幫你模糊掉麼?”
神秘而亙古的衡天尺問。
它出現的開始讓二寵乃至於囚地索都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樣的存在性情也變幻,態度熱忱起來。
居然舍得拉下麵子,主動幫助韶旭。
少旭則說:“什麼模樣,能否拿來我看看?”
話音落。
垂落眼前的縷縷晦澀氣息變幻,被賦予色彩,構建出一副畫來,畫的是韶旭孤影,形象切實逼真。
二寵俱為之驚住。
“好高的造詣!”
胖頭龜讚歎,又說:“但應是在老大氣機提攜下,臨時突破境界,這才超水平發揮,臨摹出了這幅畫麵。”
敖小龍瘋狂點頭。
——它要吹的話都被胖頭龜先說了。
即使韶旭眼底亦有一抹驚色,沒想到他當時合道與丈天尺,氣質居然如此出塵,真的不像是凡世人,而應是來自天上且自貶的謫仙。
糾結了好陣子,方開口道:“留著吧。糟蹋了怪可惜的。”
有些舍不得這張於後世於未來,可能唯一證明他曾存在過的畫。
墨尺則回應:“好。”
它有許多外號,什麼衡天尺,什麼橫天尺,什麼丈天尺,什麼量天尺,其實都一個意思。
但它幹這樁事似乎特別在行,經驗老道,直接告訴韶旭:“這畫已經具有了唯一性質,現在即使畫道聖手前來,也隻能還原出類似,而無法全然臨摹下。”
青衫客抱拳頭頂尺,“有心了。”
的確是有心了。
這一手杜絕了太多因不慎重而可能導致的隱患。
墨尺道:“沒什麼,應該的。倒是你,你接下來打算如何,是繼續閉關鑽研麼?算算時日,修行相關事宜,也的確開始逐漸過度到按月份來計算了。”
這是一種殘酷,卻又是一種必然。
往後修行艱深,晦澀又難懂,真的要花費許久才能琢磨透徹。
所幸壽命也增長了,按照韶旭估量,他當下約莫能活到一百歲,倘若之後棄武從文,不再擅動幹戈,則可以輕易活上三百年。
少旭回應:“閉關是要閉關的,不過不是現在,頂多短暫參悟片刻,畢竟三天後我還有約要赴,不願失信於人。”
“而我現在不修法力,主修意境,戰力就這麼停滯不增也不是個辦法,便準備勤練書畫,以筆催動意境製敵,到時修行路上,可就勞煩你替我掩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