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幕(1 / 1)

初次相遇,是在兩年前,呂文讓呂雉去外麵買些好茶葉,可誰曾想,偏偏遇上了那章府的大管家,平日裏,章家與呂家明著和睦,可暗地裏卻在較勁,攀比誰的家底更厚些,見到呂雉在買茶葉,於是便上前將所有的茶葉以二倍的價錢買下了。雖想上前一辯,但是想到父親說過莫與他人話短長,又礙於他管家的身份,娥姁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如若空手而歸,呂文定是要生氣的。想到這裏,年紀尚幼的娥姁便不敢回去,獨自坐在巷尾的台階上哭了起來……

“有淚莫輕彈,有傷莫舐單。”

夾雜著磁性與陽光的聲音如水滲入娥姁的靈魂,娥姁緩緩抬起頭,那男子已然坐在了身側,並未直視她,而是望向了天空,娥姁隻覺得那側臉的線條仿佛被畫筆勾勒過,格外的分明,此人雖與她年齡相仿,身上的氣質分明成熟的要命,隻是——剛才的話?“前一句我聽過,這後一句,是你胡說的吧?”

“怎會胡說?…你隻當我是有感而發。”那男子身著較好的衣裳,眉宇間透著剛勁,“敢問姑娘可有名姓?為何在這裏哭泣?”

在這樣的男子麵前,沒有拒絕回答的理由,但娥姁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於是,娥姁拭去眼淚“小女花顏,呂府上的丫鬟,今日老爺命奴婢買些茶葉,可剛才都被章府的管家搶了去,一時之間並無解決之法,便在這兒坐一會。”

額前的碎發被男人緩緩捋到耳後,娥姁一時忘記了動作,定格在那兒。

“茶葉之事,花顏姑娘不必傷心,我去幫你弄來,請問姑娘需要什麼茶葉?”

“大紅袍,有勞公子了。”

俄頃,男子提了大紅袍回來,“來,你的茶葉,說好了,收下這茶葉可不許再哭鼻子了。”“有淚不輕彈,隻是傷心處,小女謝過公子了。”

“大紅袍~茶中極品,今日見姑娘的談吐不凡,想必是府中的主人對下人極好,教了你們些許詩書。”娥姁隻好順著剛才的話說下去:“是,呂老爺對我們都很好,並沒有絲毫苛刻奴才的行為。”

隻見那男子了勾嘴角:“如此甚好,在下羋籍,楚國下相人,到這單父縣了解民情,如今見到姑娘,如此之修養,便對此地心生豔羨,尤其是這呂府。”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一把玉梳,“你且拿著這玉梳,當做我們的信物,待幾日後,我定當去呂府上登門拜訪,還望姑娘那時記得在下。”

娥姁一見是玉器,便連忙推辭:“這麼貴重的物件小女不能收,公子若有意到訪我們呂府,隨時歡迎。”

隻見那男子並不接過,而是側過身去,指向了遠方:“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順著那方向看去,娥姁並未出過遠門,故答道:“小女不知。”“那是我家下相鄉的方向,我贈你那玉梳上的花就是我家鄉有的木棉花。木棉花——熱烈,英雄花,不凡身,開放在燦爛的季節,那高立的枝幹上的紅色花朵,是開在夜晚的絢爛。當你對前方感到迷茫,何不攜一朵木棉?”

“前方迷茫?……絢爛……不凡?”娥姁艾語道。

正說著,那公子已然走遠了,隻留下一抹剛正的背影……“羋籍……”娥姁重複著,內心不禁湧上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