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熱乎乎的氣一吹,小女孩的耳朵也變得熱乎乎的,映在燈光下,玉白透亮,連絲絲血管都看得分明。
香還在嫋嫋娜娜地向上升,燭光搖晃,曖昧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
然而此時的羽夜嵐,隻想罵一句媽賣批。
你刺殺韃子就刺吧,我可是被強搶過來的民女啊!關我什麼事啊!
沉睡多時的【微光】及時地醒了過來,出聲提醒她:
“主人別怕,他沒有惡意。”
“哇,我才不管什麼惡意,有本事我們換一下,你來讓他用刀子頂著!”
“可是,我又沒有實體,他拿著刀子隻能捅空氣呀!”
【微光】很委屈。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於是,一個新娘,一個刺客,兩個人各懷鬼胎,坐在床上幹熬著。
過了很久很久,前麵的喧鬧聲終於停了下來。羽夜嵐的心一提,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懷中的匕首。
那刺客倒也不害怕,好像壓根不拿她這個弱女子當回事。
兩個人默契得像個謎。
大門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腳步聲雜亂無章,附帶撞完桌子撞椅子的音效,顯然是爛醉如泥。
就他走路的這一會兒工夫,羽夜嵐還抓緊時間想了一下,喝醉酒該怎麼洞房?
氣氛越發緊張。
背後的那人,像一隻匍匐的豹子,雖然安靜,卻積蓄著最強大的力量,隻等著那一刻,將獵物一舉擊殺。
首領終於晃到床前,他伸出一隻手,嘴裏哼著奇怪的調子,一把掀掉羽夜嵐的紅蓋頭。
跳動的燭光下,絕世美人抬起臉來,衝著他盈盈一笑。
真美,美得如詩如畫,讓人心醉神怡,比他們草原上最烈的酒還要更醉人。
羽夜嵐微微張嘴,發出夜鶯啼叫般悅耳的聲音:
“首領,奴家是您的了。”
滿分的美貌,是羽夜嵐最大的利器。首領看著她這張臉,突然晃了晃神。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機會,背後那人突然掀開被子,就像魚兒一般,將空氣當做水,一竄而上,直衝著韃子而去。
鐺的一聲,兩人就在羽夜嵐的頭頂上交了第一次手,直接將她發上的金簪給打了下來。
羽夜嵐不知道該幹什麼,湊上去也是添亂,索性扶扶頭上的發髻,揣著手,坐在床邊上看熱鬧。
還挺暖和的,韃子醉成那樣,估計也打不過人家。
一開始她是這麼想的,大概三分鍾以後,羽夜嵐就開始覺得不對。
韃子雖然喝醉了,可打起架來,拳頭卻是一點也不亂,反而越戰越勇,像是在打醉拳。
而且他身上都是硬邦邦的,匕首根本刺不進去,好像穿了一件武俠小說中的金絲甲。
幸好,刺客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棒,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你來我往,一拳一腳。羽夜嵐正看得興奮起來,恨不得去拿桌上的瓜子磕時,韃子突然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媽誒,那眸光幽深且發紅,活像在看一個即將為大義而赴死的烈士。
腦海中一念閃過,首領伸手,刷地從旁邊架子上抽出一把長刀,衝著她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