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不能沒有夢,夢可以荒誕到貧瘠無聊,但是現實,現實擺在麵前,趕它不走,伺候它睡下,它卻直勾勾站著動也不動,擋了前進的路。夢哪?夢還在,被現實擋著。我們怎麼辦,我們不能妥協,因為年輕不僅是炫耀的資本,還是奮鬥的機會,把握吧,嗬嗬,可有些事,我們不得不麵對。
顧文,嬉皮笑臉,熱情洋溢。誰信啊?頓時,認識他的人都感到納悶,怎麼了這是?不可思議,那不可思議之後哪,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問為什麼。
“蚊子,你這不對啊,這兩天,怎麼了?戀愛了?”蚊子是顧文的外號,而說這句話的人是他的舍友,林秋柏,江湖人稱“先生”,因為他一向自詡為“愛情分析專家外帶生活調劑師”。此人一味扯淡,平時帶著眼睛,像哈利波特又像貓頭鷹,曾經因為誤闖女廁所被眾人皆知。
“沒有啊,哥這幾天忽感覺到生活很美好,陽光很燦爛,所以心中春風蕩漾,不自覺就熱愛生活了。”顧文笑著說。
“是嗎?難得詩人有如此雅興啊!可別騙自己,愛就去追求,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裏。加油!”右手握拳,作加油狀。
“切,忙著哪,走嘞。”顧文背著書包,從宿舍出去,帶上門。
外邊太陽和煦,雖是秋天,但這涼氣中畢竟還是有一陣暖意。他現在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沿途他想了很多,對於愛情,自己是如此的白癡,該怎麼關心她哪?不,首先去認識她。想著想著,便來到圖書館了。顧文是一個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的人,以前可不怎麼來圖書館,因為他覺得裏麵沒有詩的味道,因為他認為詩隻屬於詩人一個人,而詩的味道就是一個人孤獨時所散發的神秘的不可猜測的智慧之光,而這光隻屬於詩人。但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在尋找什麼,從進圖書館就東瞅瞅西看看,心思全沒在書上或者說學習上。終於,在尋覓一段時間後,他靜靜坐下了,捧著一本《泰戈爾詩選》,然後眼睛時不時的望望前麵。在目光觸及之地,你不難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對了,就是她,他的愛人。她一直在低頭學習,背影朝著顧文。此番的世界裏,一個人在等一個人回眸,但現實不是連續劇,幸福也不是曹操,哪能說到就到哪?這個無所謂卻是所謂的“詩人”就這麼等著,不知道等的是什麼?身旁走過許多人,男人女人,他就這樣悄悄的看著。
“嗨,學習哪!”身後一個聲音輕聲遊蕩到耳際,一個纖弱巴掌瞬時拍了顧文一把,他回頭。那巴掌的主人是個短發小女生,淺淺的笑,彎彎的眉,“我可以坐著嗎?”她問。
“行,當然。”顧文一怔,原來是自己班的“韓月”同學,心想這位姑奶奶可是人盡皆知的“大姐大”啊,這位坐在自己旁邊,那還有活嗎。一轉念,不能歧視人家,索性讓坐吧。自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書,然後又靜靜的看她。
“哎,你說你最近一反常態,變化的讓姐姐都受不了了。說,是不是幹喪盡天良的事了?”韓月一邊獰笑,一邊雙手抱著顧文胳膊,一副“不交代,不放過”的嘴臉。
“嗯,沒有啊,就是良心發現而已。”顧文也不敢看他,隻是盯著書說。
“真的,哎,也沒什麼,其實你這樣挺好的。人生就應該樂觀一點,別像以前一樣整天一副苦瓜臉,別人又沒偷你家菠菜,真是。現在還行,有點小樣,不過還得整整。”說著就在顧文頭上整起來。
“哎哎,停,同學啊,這是圖書館,別人都在看咱們哪!”顧文無奈地皺皺眉,一臉囧樣。韓月這才放開手,一看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朝這邊看來,也不再好意思,就又埋頭看書。這時,在眾人注視的眼中你能看到那顧文心中的她。她因為好奇也回過頭來,而正好顧文一直是看那邊的,這下,兩人算是有了一次目光的交流。他的心願算是了了,可是也糗大了。
顧文剛才心微微地顫抖,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一樣,好像自己心中想什麼她都能知道一般,好像突然自己眼中隻有他和她一樣。正看著的《泰戈爾詩選》在一邊忽激發起心中的繾綣,便直接往書上寫了幾行字:
冬天,我掃淨門前的雪,
怕你走過,留下印記。
不料你走過,
冬天成了春天,
愛情成了守護。
淡淡的足跡也足以讓我為你絕跡。
顧文偷偷一樂,不經意間,輕輕搖搖頭,俯首又注視到詩集上。旁邊韓月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嗬嗬,哎,你是不是看到美女了?”一邊說,一邊用頭指指他目光所在之地。
“沒有,我就不知道人家叫什麼?”一麵說,一麵暗自愧疚,到現在還不知道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