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黃珊珊,英語專業,她男朋友是--”
“她有男朋友了啊?”沒等韓月說完,顧文便打斷了她的話。
“嗯,那當然,人家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後邊肯定有一大堆追她的男生啊,而且人家男朋友可是--”
“停,管他是誰,跟我沒關係。學習。”話雖如此說,那心中酸溜溜的感覺可是說不出來的。
恍然如夢,這個世界上,夢是最不能相信的,但是我們又要常懷夢,因為它不值得相信所以才要相信,更何況這些東西在生命裏多麼有趣又難以置信啊。孩子在遊戲時是不顧忌得失的,隨性的生活,隨性的遊戲是多麼讓人羨慕啊。但是,我們仿佛不能在這樣,因為有一種東西叫社會屬性,這個東西恬不知恥的把我們和社會聯係在一起,你脫也脫不掉,不努力,就隻有任它擺布。
顧文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多餘一樣,仿佛上帝遺棄了他。就那樣,走了,假裝淡定,“韓月,走了哦,有點事,再見。”出去圖書館,仿佛飄落在風裏。
哎,該怎麼辦啊。躺在校園的藤椅上,閉目像幽靈一般。
躺著躺著,天涼了,不忍這般折磨,便起了身去喝酒。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總以為隻要自己願意,什麼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他坐在馬路邊的草坪上,喝著,不理會人來人往,雖然是單相思,卻搞得像失戀一樣,誰讓這個自負的人自以為是哪?所謂荒唐,也不過如此吧。那一夜,他沒有回宿舍,林秋柏打電話他也不回,在地上睡了一夜,我想說:“瞧,這個白癡。”或許其實這些都是假象,喜歡她是假的,暗自關心她是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內心想象的落空而黯然神傷罷了。或許,他隻是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假而已,或許他突然發現自己隻是活在自己的虛無中,而這樣的經曆對他來說是值得的。他至少不再欺騙自己,能夠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一覺醒來,抬頭便是藍藍的天,雖有點冷,卻很寧靜。心如平沙,靜卻不風光。看那天上空空的,心裏也空空的,不知滋味。心裏“彭”的一震,站起來了,回宿舍。
到了宿舍,推開門,大家還像死豬一樣睡著。顧文悄悄的走進去,帶了書又出來了,目的地,圖書館。
心境不同,一切就不同。這個世界上,我們要懂得我們要什麼,我們要的是不是真實的,而我們是不是又會質疑這些真實,真是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是很重要,這些都值得深思。
不一會兒,顧文來到圖書館,找到座位坐下,老地方。嗯,韓月同學早已占好座位對著門口坐下,一見顧文來了,便招呼讓坐下,坐在自己旁邊。
“兄弟,今天咋滴了?看著眼有點紅啊?”韓月笑笑說道。
“昨天詩興大發,借酒賦詩,喝大發了,就成這樣了。”顧文開著玩笑道。
“你寫詩了,什麼詩,看看啊?”
“哦,那個夢中寫了,落在周公那裏了,待我今天晚上回去取來再給你瞧。”
“切,算了吧,說話正常點。我給你說啊,姐知道你昨晚沒回宿舍,林秋柏給我打電話了,找你。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幹嘛去了?”韓月揮手表示不屑,又一怔問道。
“沒幹嗎,喝醉了,就在馬路邊睡著了。睡著睡著就睡了一夜,剛醒來。”顧文低聲說著。
“哦,你也夠笨的,不知道打電話啊,姐找人抬你回去啊。”
“韓月同學,不要老以姐自居,不僅會折壽,還容易衰老。我給你說啊,晚上的風景真美,尤其躺在地上看天。你仿佛能體驗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神秘,感覺一切都是平靜的,沒有炙熱的妄想,也沒有絕望,那時候你也不會孤單,因為整個自然與你同在。哎,很難說,那是一種什麼體驗。”
“嗯,顧文啊,我覺得吧,你不是人啊,你是神啊,睡個覺都想那麼多,累不累啊?哎,真是,詩人都是神經病啊。”韓月甚是感概。
“我可不是什麼詩人,隻是喜歡而已,喜歡那種讀詩的感覺。‘今夜我不會遇見你,今夜我遇見了世上的一切,但不會遇見你。’就那樣,好像看到了一切,卻什麼都沒看到,感覺就是這麼奇妙。嗬嗬,扯遠了。”
“我那個去,收。算了吧,還是看我的英語四級吧。”說著,便低頭看自己的書了。
顧文在本子上撕了一張紙,寫道:
“假如你是一切,我何必遇見
假如一切是你,那你還是一切嗎”
筆停了之後,隨之揉皺紙團,朝窗外扔了出去。看著那窗外遠處的美景,他心中很愜意,吸了幾口氣,駐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