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迎麵拂來陣陣涼意。
寬敞的大殿內,明亮的燭火嗞嗞搖曳著,正當子衿圖坦卡蒙二人協商著如何打壓大祭司阿伊的計劃時,門外進來一個士兵。
隻見他氣喘籲籲地跑進門,見子衿坐在正位與圖坦卡蒙交談甚歡,則閉口不言,待圖坦卡蒙點頭後,方勻了一口氣,道:“王,剛才花園裏掉下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子,該男子從天而降,衣著怪異,而且怎麼拍都拍不醒。”
聞言,圖坦卡蒙不語,轉頭看向我,眼裏滿是詢問。
我看著他,輕點頭,“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朋友,現在身中劇毒,昏迷不醒。”
“哦?”他轉頭看向士兵“快將他抬進來!”
“是!”
士兵出去後不久,與另一個士兵聯手將昏迷不醒的德古拉抬進殿內,放至床上,退至一邊。
子衿眼尖,一進門,就認出了那人,抓著杯子的手緊了又鬆開,直到他安置於床後,嘭的放下,起身快步走至床邊,握住德古拉的手,輕聲:“德古拉?”
意料之中的沒人應答,見他仍是未醒,立即轉頭看向圖坦卡蒙,焦急神色顯露無疑遺。
“麻煩你馬上幫我找最後的醫生過來,他的毒已經中了兩天了,再不解,我怕他會死掉!”
圖坦卡蒙被我的焦急語氣感染,神色嚴肅起來,馬上吩咐道:“快去叫胡巫師過來!”又回頭看向子衿,“你沒事吧?”
我頭也不抬,握住德古拉的手,“沒事,隻是不知道巫師能不能治好他的病。”
眼見子衿如此心急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圖坦卡蒙心裏沒來由的有點兒堵。
她們應該是情侶吧?不然怎麼她一見到他就過去握住他的手,還表現得那麼緊張……
我是怎麼了?怎麼想到這裏來了,我和她才剛剛認識,怎麼,就……
想到此,圖坦卡蒙別開眼,望向別處。
良久,胡巫師終於來了,一進門,額前的汗水飛濺,他也未擦拭一滴,就戰戰兢兢地跑到圖坦卡蒙身前,“王,臣……臣方才……”
話未說完,就被圖坦卡蒙打斷,一臉不耐煩,“行了行了,你先去給病人看病吧!”
胡巫師如臨大赦,連忙起身行至床前,“這位姑娘,可否讓一下?”
聽到耳後傳來聲響,子衿回頭,明媚如水的大眼一看,巫師到了,連忙起身讓至一旁。
巫師上前,翻了翻德古拉眼皮,又在一旁嘰哩呱啦地念了一大串咒語,子衿皺了皺眉。
圖坦卡蒙站於二人身後,察覺子衿情緒有些微妙,略一沉思,便已明了,問:“巫師,他怎麼樣?”
巫師聞言,急忙轉身,畢恭畢敬地回道:“王,這男子的嘴唇發紫,眼珠上翻,印堂發黑,應是中毒所致。”
話畢,圖坦卡蒙未語,子衿連忙問道:“那知不知道是什麼毒?”
聲音帶著絲喜悅,圖坦卡蒙轉頭,皺了皺眉。
巫師稍稍停頓一下,麵露難色,“這解毒……”
見此情形,圖坦卡蒙明了,一絲尷尬泛起,看著子衿,“哦!我腦子糊塗了,解毒應該請祭司來,我現在派人去請!”
子衿輕嗯一聲,坐在床邊,握住德古拉的左手,輕輕撫過那塊麵積變大了的黑印,“謝謝你!圖坦卡蒙。”
聞言,圖坦卡蒙一臉不可置信。
這女人……剛剛為了他竟然對他說謝謝?臉上閃過一抹紅暈,鎮定道:“不用!”
兩人無話,窗外的月光輕柔地灑進殿內,子衿坐在床邊,握住德古拉的左手,輕輕撫摸著受傷的那抹黑印,十分懊悔。
圖坦卡蒙站於子衿身後,風揚起她的幾根發絲,被月光染成了柔亮的銀色,無比嬌豔。伸出手來,想安撫她,卻又不知以什麼身份,隻好半途收回。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圖坦卡蒙心裏,揮之不去。像一條青絲,在胸口繞啊繞,繞啊繞,繞成一團結,最後剪不斷,理還亂。
良久,一個身著白色亞麻長裙,頭戴白色布織而成的圓帽,露出頭頂濃鬱烏發,手提木箱的人走了進來。
殿內兩人聽到聲響,紛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