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揚波、郭林、鬱山、範敬衝、封雨竹、冷豔芳等接著昨天的話題議論《星月機電研究所》的腐敗，引得在小花園散步鍛煉的一些人聚攏過來紛紛插言抒己見，鬱山突發感歎。
如今官員貪腐甚囂塵上，貧富分化勝於以往。毛澤東若健在，又會用幾個劉青山、張子善作示範，就絕不會有如此的貪汙受賄、腐敗墮落。唉，毛主席帶走了許多好政策。
眾人就此議論起毛澤東，韓熙光感慨道：
毛澤東生前似乎隻有毛澤東沒有犯過錯誤，一呼何止百應、千應、萬應，乃是七億、八億應。世界更有許多國家的人民運用毛澤東思想起而反抗帝國主義侵略和壓迫。而他瞑目逝世後，似乎又隻有毛澤東犯過錯誤。享受過利益的人盡情頌揚，受到傷害的人懷著仇恨肆意踐踏，人們爭相造噱頭造聲勢，無知的順風倒。非常可惜的是無論是頌揚者，還是批評者，都是一股腦兒全盤肯定或全盤否定，並加以誇大，神化或者妖魔化。其實毛澤東既不是神，更不是妖，是才華超群、功勳蓋世的一個偉人。對毛澤東的認識關係到全國人民的信仰和福祉，關係國家的發展與存亡，應該慎重考慮，認真對待，去糟粕而存精華，才能對國家有益，對人民有利。客觀地看待毛澤東，辯證分析他的功過，繼承他的遺誌，運用他偉大的理論指導國家繼續發展前進。毛澤東的過錯不會減損他思想理論的光輝，也不能消減他為中華民族建立的曆史功勳。
毛澤東文韜武略、天文地理、政經史哲無所不能，詩詞文章更冠絕當代，黨內黨外、國內國外無有堪比肩者。其建黨、建軍、建國之功皆不可滅。作為世界偉人，是誰也推翻不了的。幾卷《毛選》確是涵蓋哲學、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不可多得的偉大著作，“為人民服務”應該是每一個公職人員的座右銘。馬屁林彪掌軍期間，總政輯錄了一本《毛主席語錄》，那是新“論語”，許多可以做格言、作座右銘，作人的行動指南和行為準則。官就應該讓那些愛祖國、愛人民的敢於承擔、樂於奉獻、滿腹經綸之士擔當。
韓熙光正要接水揚波，不道路過的柳槐蔭加入議論。
理論有真理和謬誤之分，為大多數人謀利服務的為真理，符合自然和社會發展規律的為真理；為極少數人謀利的為謬論，違背自然和社會發展規律的為謬論。毛澤東思想是在抵禦外侮、反抗壓迫、建立新中國的鬥爭中，以及在而後的經濟建設中，將馬列主義理論融進中國實際，結全黨全軍全國人民智慧之晶，也結曆代思想之晶，主要由毛澤東總結而成。毛澤東思想涵蓋了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哲學、民權、民生、民主等等諸方麵。其主旨是“為人民服務”，方法是矛盾論辯證法，可謂博大精深，放之四海而皆準。經毛澤東之手總結論述又深入淺出，使人人能懂、個個能詳。在古今中外形形式式的主義和思想中，毛澤東思想突破舊框而創新，獨樹一幟，最具人民性，是取之不盡的智慧和力量源泉。因其正確、故其威力是古今中外的思想都無可比擬的，在驅逐列強、倭寇，推翻封建獨裁統治及抗擊美帝中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功不可沒。事實證明，運用此理論指導我國的經濟建設也取得了偉大的成就，而偏離了它就遭受了損失，如“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中的某些做法皆偏離了毛澤東思想，結果就都違背了人們的初衷和意願，造成巨大損失和災難。故毛澤東思想作為摒棄“孔孟專製之道”之後的新國魂，用以指導我們繼續革命和建設偉大祖國是當之無愧的，無可替代的，它並不因毛澤東晚年的某些過錯而減損光輝。話得說回來，物極必反，再好的東西也不能太過分，《毛主席語錄》讓馬屁林彪和四人幫弄到庸俗化的程度，說話做事都要先念語錄，弄得人們膩味了，所以變革一來，不少人就將碧玉當敝屐扔掉了。
高，高，高，真是高論高見。
水揚波和韓熙光與眾人齊聲讚揚柳槐蔭。隨後韓熙光、水揚波和柳槐蔭三個人你接著我，我接著他，不間斷地發著各自的高見高論，其他人間或插言，先是水揚波道：
黨和國家不能等同，黨是為國家和人民服務的，不能淩駕於國家和人民之上；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亦不能等同。毛澤東思想主要由毛澤東總結而成，卻並不屬於他個人，是全黨、全軍和全民的經驗總結結晶。故在論及毛澤東思想時應該將其與毛澤東的個人行為分離開來，不能混為一談。黨是人的集團，一個黨也應該象一個人一樣，要聞過則喜、聞過則改，方能不斷前進，取得成功，使國家富強、人民幸福。聞過不改，或忽左忽右作蹦極跳，那就要來回碰壁，是沒有希望的。
毛澤東對人類的貢獻是他總結出來的思想，“為人民服務”終將深入人心，征服全世界，成為所有公職人員的座右銘。人們批判“文化大革命”就象“文化大革命”批判“孔孟之道”一樣，批孔孟時將許許多多應該繼承的好的文化傳統和優秀精華、一係列保持高尚品節的道德準繩、一些激勵人奮發向上的座右銘統統丟進垃圾箱。現在又丟了毛澤東思想，使國人丟失了信仰，丟失了靈魂。人無靈魂，哪還能有什麼廉恥。金錢成了唯一的信仰，於是貪汙受賄、偷盜搶騙，賭博吸毒、賣淫嫖娼、乃至黑社會勢力滋生蔓延猖獗，形形式式的腐敗行為都是沒有靈魂、沒有廉恥的表現。
毛澤東也是人，亦有人所難免的不當之言、之行。然這些絕對掩蓋不了他那輝煌的思想和業績與功勳。過錯給中國的經濟建設造成了巨大損失，也是無庸置疑、不可以抹去的。毛澤東之所以犯錯誤，是因為他後期缺失民主，違背了他自己倡導的民主集中製，將自己的見解，有正確的，也有不正確的，強加於人，強加於中央委員會。這也體現了那些中央委員們並沒有堅持真理，所以毛澤東的錯誤是兩方麵的原因造成的，不能隻算到他一個人頭上。正如黃克誠所言，當時在崗的領導應該分擔各自的責任。罷彭德懷的官是經政治局和中央全會舉手通過的，為什麼都舉手？
誰敢不舉手啊？
鬱山和封雨竹同時插言申辯。
為什麼不敢？為真理而鬥爭何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抗日戰爭和第三次國內革命戰爭，犧牲了那麼多人，抗美援朝犧牲了十多萬誌願軍將士，黨內鬥爭也犧牲了不少優秀黨員和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他們為什麼敢堅持真理？為什麼彭德懷、黃克誠就敢反映真實情況？
“讓人講話，天不會塌下來，自己也不會垮台。不讓人講話呢，那就難免有一天要垮台！”宣傳應該走百家爭鳴之路，“言者無罪，聞者足戒”。真理不辯不明，辯論是掌握真理的必由之路，不是人們口頭的辯論，便是事實的辯論，而事實的辯論往往要讓人們付出巨大的代價。故讓人暢所欲言，使顛倒是非、混淆黑白者不易得逞，天不會塌下來。相反，壓製言論自由，反而會走彎路，摔跟鬥，甚至天塌地陷，大禍臨頭。毛澤東在數百萬蔣軍麵前，在美帝為首的聯合國軍麵前氣如虹，穩如山。然而在他自己倡導的幾張大字報麵前卻驚慌失措，亂了方寸，發動了反右鬥爭，違背了他自己的思想。反右反掉了反麵意見，反掉了逆耳忠言，反掉了鏡子，以致躍進了災難，陷入文革之亂。
然而功遠遠大於過也是不爭的事實。文化大革命是毛澤東發動的，但我不大相信他要那樣搞。林彪、江青、康生、陳伯達、張春橋等人狐假虎威，拿著雞毛當令箭，有意推向極左、推向騷亂，以便渾水摸魚，亂中奪權。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本應平等自由民主地各抒己見，辯明是非對錯、真理與謬誤，提高認識，統一步調。他們卻壓製民主搞一言堂，用攻擊一點不及其餘的誹謗誣陷中傷混淆視聽；雜以抄家、戴高帽子遊街、坐飛機等等侮辱人格、傷害身體來迫害、排除異己；將文化革命演變成武化動亂，攪得海渾江腥，周天寒徹。林彪和江青兩個陰謀集團故意走極端、搞破壞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文化革命是敗於奸佞，毛澤東任用非人，逝於自傷。
對於毛澤東之過，亦要加以分析，有些是屬於毛澤東主觀武斷、不民主造成的，當由毛澤東承擔主要責任，如指定接班人違背黨的組織原則、罷免彭德懷是正確與錯誤倒置。有些則是黨的方針政策偏誤所至，其責任就不能推到毛澤東一個人頭上，如反右小題大做後又擴大化、如大躍進犯急性病，毛澤東應承擔領導責任外，卻不能一股腦兒將屎盆子統統扣到他腦袋上。
林彪和江青皆是想借毛澤東之力取毛澤東而代之的陰謀家，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四個偉大包藏禍心，毛澤東發覺時為時已晚，災禍已經釀成，威信已有減損，掘墓鞭屍之人和氛圍已經具備。平時明察秋毫的毛澤東竟未能識別這些奸佞，真堪惜！聯想到大躍進中的那些胡鬧，是否也有包藏類似禍心的人在鼓噪，將躍進推向極端荒唐、從而達到破壞總路線之目的也值得深思。
做著自編廣播操、談論著禁止汽車上街的駱書明加入議論。
大躍進、人民公社和總路線三麵紅旗統統錯了。人民公社不符合國情，大躍進沒有躍出好結果，總路線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那哪裏可能呢？這應該算毛澤東的錯誤。
又要多快，又要好省，是不可能的。
鬱山和旁邊打太極的伍河川附和讚同駱書明。柳槐蔭卻道：
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 是辯證統一的，正確的。多快是數量和速度，好省是質量和消耗，將兩者辯證地統一起來便是多快好省。如果隻想著多，忘記了好，隻圖快，又忘了省，結果弄成了少慢差費。這不是總路線的錯，而是人們片麵理解、片麵追求的結果。比如工人加工零件，定額是每小時加工一個合格的，但技術熟練、責任心強的能加工兩個、甚至三個，就是多和快，同時也省了，至少省了工時。若他技術精湛，加工的零件不但比別人多，還比別人好，就多快好省了。但如果他雖比別人快，可合格率低，除去不合格的，不比別人多，甚至還少，就不是真多快，而是少和慢；浪費了材料和工時，又是差和費了。所以，不能多快好省時，寧可少些、慢些，也要好些，省些。待技術精湛熟練了，再求多些、快些、好些。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差和費，這才是辯證理解和掌握總路線。人們不去反省自己的行為，而將責任推到“多快好省”的方針政策上，豈不是大謬。鼓足幹勁也一樣，不鼓勁、不艱苦奮鬥能快速發展、能富強嘛？能趕超嘛？但過了頭，疲勞轟炸、傷了身體，就又得不償失了。
錯的屬於誰？真應該弄弄清楚！體育比賽有跳高和跳遠，但都有極限，跳高隻有兩米多，未見達到三米的，跳遠未有達三丈的。而且每跳都必須有助跑，且不能連續跳，兩跳之間都要休息一下，總結經驗。而我們的躍進是全民煉鋼，天天躍進。小高爐遍地開花，轟轟烈烈，煉成了幾斤幾兩能用之鋼？深翻五尺，種子百斤一畝，產了幾斤糧食？小麥全縣畝產兩千斤，水稻畝產十三萬斤，有人吹，沒有人信，卻有人登報。縱然是白癡腦袋又進水恐怕也難以如此幹、如此吹。這些隻能騙騙自己的牛皮吹破了，釀成災難了，又一股腦兒推給政策、歸罪毛澤東，幹的人很聰明啊！大躍進放了那麼多的衛星，是毛澤東放的？毛澤東講“合理密植”，結果到下麵是越密越好，下的種子比打的糧食還要多；說深耕，恨不能要挖到地球之心。翻翻當年的報紙，應能找到哪些鼓吹慫恿推波助瀾者，倒是毛澤東起來反對“浮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