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劍詛咒(2 / 3)

一真點點頭,向允中說道:“允中,你成幹將劍主,我和道兄已經知曉。但這幹將、莫邪雙劍內中還有一個極大隱秘,想必你還不知,這關係你日後修行成道之事,今天需得說與你聽。”

允中見師尊長眉真人也麵露愁苦,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由也有些緊張,說道:“上人請說,弟子洗耳恭聽。”

一真繼續說道:“允中,這對神劍乃巫門前輩幹將、莫邪夫婦所鑄造的天府奇珍,想你也知。但你想,如你峨眉紫郢、青索雙劍也是經過曆代掌教重煉才能達到天府奇珍品階,為何此雙劍鑄成之時已是天府奇珍,那幹將、莫邪夫婦縱然鑄劍技藝精湛,但終究不是仙人,怎能鑄成如此神物。”

允中靈機一閃,忽想到封印雙劍祭台所書之事,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因那團先天陰陽二氣?”見長眉、一真突現驚訝之色,知道所料無誤,遂將祭壇上所刻雙劍之事一一說出。

長眉、一真聽完,黯然對視一眼,皆想:“那事並非光彩,又怎會記錄在冊,讓後人知曉。”隻聽一真繼續說道:“允中,雙劍之事,大半你已知道,但還有最重要一事,你卻不知。你說幹將、莫邪夫婦因盜走鎮壓黑暗之淵的先天陰陽二氣,引得天下大亂,受天下正邪雙方討伐,難道那些人隻是為了為民除害,伸張正義嗎?”

允中聞言半響不語,細想之後說道:“這雙劍乃天府奇珍仙家至寶,想來討伐他二人的諸派高人也是想將雙劍占為己有。”

一真點頭道:“允中你果然聰慧,但你再想,幹將莫邪夫婦死後,為何雙劍卻沒被人占據,隻是將其封印於梅山之內。”一真突問此事,縱然允中機智多變才思敏捷,但不知前事,實在也想不通原由,於是一真緩緩講真相道出,直聽得允中心驚肉跳。

原來幹將、莫邪二人盜走先天陰陽二氣使天下大亂,終被群雄圍於南山之巔,他二人深知必死無疑,憶起當年他二人鑄劍無數,受盡天下人瞻仰敬佩,是何等英雄。如今卻為一對寶劍,犯下大錯,弄得身敗名裂,成為天下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又憶二人自成婚後琴瑟調和,伉儷情深,是何等恩愛自在,卻授首在即,夫妻再無歡樂之日。又看著諸派前輩高人那貪婪的眼神,知欲殺他二人,實是寶劍之故。二人不由惡念突生,指天盟誓,發下惡毒血咒,以他二人血肉元神作為代價,用巫門最毒咒語,發下惡願:此後持此雙劍者,必定像他二人一般,生生世世身受情劫,到死不休,直至飛灰湮滅。

此惡毒詛咒一發,幹將、莫邪二人即應了咒語化作飛灰。而好好的一對仙劍也變的至凶至戾,成為兩柄帶有詛咒的魔劍,當時自然無人再敢貪戀。但此異寶,諸派前輩仙人也不忍毀去,於是商議將此劍封印於梅山腹內,外用至善之物一元神水封印,意圖讓雙劍在衝擊封印之時能消磨自身凶戾之氣,最終破去詛咒。但允中無意間助雙劍提前逃脫,使雙劍凶戾之氣雖減,但詛咒仍存。而雙劍詛咒之事本是千年前極大機密,後世人少有人知,一真也是從先祖所留隻言片語中推斷而出。

允中知曉雙劍原委,腦中已是空白一片,當真沒想到幹將、莫邪雙劍之內有如此惡毒詛咒。但他明白已成幹將劍主,百悔無用,強笑道:“師父、上人,古語有雲:‘人定勝天’,想弟子左允中自幼修持,不敢做任何有違俠義之事,那天道在上,怎會因這莫須有的詛咒讓弟子化作灰灰而絕命。”

長眉、一真相對一笑,都沒想到他會有如此覺悟。一真說道:“允中啊,你能如此想甚好,想你隻要一塵不染,那情劫來時,又有何畏懼?況且你師父當年也是受盡情劫之苦,為那人火裏來水裏去,可生可死,最終也不是安然無恙,還功德圓滿,飛升在即。”

長眉見允中驚訝的表情,不由惱怒一真在小輩麵前揭他醜事,說道:“允中啊,此次為師讓你到這摩耳崖拜見一真師叔來所為何事?”允中此時方記起懷中信貼,隻因先前突見長眉,送信之事自然忘卻,遂從懷中掏出一疊油布,拿出信貼,遞給一真。

一真自知長眉讓允中來此用意,接過書信也不觀看,暗思:“允中若沒得到幹將寶劍,老道自可賜他一柄上好飛劍,如今卻哪裏找那比擬天府奇珍之寶贈與他,當真頭疼。”長眉見一真抓耳撓腮,不由暗暗發笑。卻說一真正在思索之間,忽見允中身著苗衣,靈機一動,道:“允中,想你入門也有些年頭了,怎麼還穿著凡間俗物,老道這裏煉有一件寶衣就送給你啦。”說完默念口訣,召出一枚金丸向允中打去。

允中隻見金光往自己身子一撲,瞬覺全身上下無比舒服,再睜眼一看,苗衣早無,卻是頭頂戴了束發金冠,身上披著紫雲紅袍,腰間係著玉帶,雙腳蹬著飛天金履,他一生樸素,突見身上衣衫華麗,直似世俗王侯,趕緊道:“上人賜衣之恩,允中不敢忘卻,但此衣華貴非常,怎合我道家清淨無為之念,允中不敢變服忘本,還望上人收回寶衣。”

一真一聽,哈哈大笑:“好個長眉真人,當真收個好徒弟。”隨即遙指允中,發出一道金光。允中突覺腦中有篇口訣,細讀之下,才知是這套寶衣控製之法。原來這套寶衣乃一真昔年偶遇一位仙娥所得,本可防塵辟火,又能大能小,能收能發,可隨心變化。而他得後又運用仙法禁術重新祭煉,更成一件防禦至寶。允中趕緊默念真訣,身上寶衣即刻變為道家衣衫,卻是木釵束發,水合服披身,絲絛纏腰。

長眉、一真見允中克己守禮,不驕不躁,都是默默點頭讚許。隨後一真喚出白幽女,四人又是歡坐一席,期間允中、白幽女更是借此良機,向長眉、一真二人請教修行諸多難事,直至日落西山,各自方回房安睡。不表。

翌日,長眉、允中即辭別一真、白幽女,駕上劍光向峨眉山飛去。劍上允中向長眉細說徐豔娘諸多惡事,說防她再害人,準備獨自到那梅山附近尋那妖婦報仇。他本來胸襟寬廣,但驟然遇見徐豔娘這等惡毒之人,也不禁生出報仇雪恨之念。

長眉聽允中說完,微微笑道:“徒兒,想我道門中人最忌無名妄動,你需謹記,然這妖婦徐豔娘確實作惡多端,你欲殺她也並非全是私怨。但這妖婦與身合一之物被你那摩尼珠所毀後,又怕你背後師門向她尋仇,已成驚弓之鳥,早回了北方魔教總壇,如今在這梅山怕是找不到她了。再者為師黙運前知之時,見你和那妖婦還有遇合之日,所以也不必急於此刻報仇,待日後相遇再行誅滅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