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劍詛咒(1 / 3)

允中直向西南方向飛了三個時辰,忽見正南十裏外有一座直插雲霄山峰,飛近細看,見山勢巍峨,高不見頂,猶如撐天柱一般,想道:“師父言道一真上人所居住大鼓浪山摩耳崖乃舉世罕見的高峰,而我麵前這峰高聳入雲,連慧眼都不能望盡,想該是那大鼓浪山。”他聽長眉說過,一真上人所住的白茅觀位於大鼓浪山之巔摩耳崖之上,故而將劍光一轉,繞山向上飛去。此時腳下飛劍早非凡鐵,片刻間已至九霄雲層之外,山頂已在眼前。但他深知一真上人乃修仙界有名的前輩耆宿,為示尊敬,離山頂還有四五裏高下即下了寶劍,尋路徒步而上。

那一真上人在林中坐等一日夜,才見有一道金光緩緩而來,知是允中,微一冷笑,即向允中劍光落處遁去,見允中剛收起飛劍欲行,眼珠一轉,猥瑣一笑,坐倒在地,口中呼道:“哎呦,哎呦!”

允中聽樹後有響動,走近一看,見是一個年約五旬的道士躺在地上抱腿呻吟,且額頭冷汗直滴,顯是痛苦至極,趕緊問道:“道長從哪裏來,何事傷了左足?”

一真咬牙忍痛,悲道:“我本是山下三清觀的道士,今早上山采藥,剛剛忽遇一條大蟒蛇咬了我左足一口,現在毒傷發作,真痛煞我也。”

允中不知道士是一真變化,以為真是采藥人,趕緊將道士左腿鞋襪去掉,再將長褲向上一翻,果見腳踝處有兩道咬痕,且傷口已化膿腫脹,血液也有黑紫之氣。他知道蛇毒毒性甚強,若不早點尋藥醫治,道士必死無疑,於是說道:“道長,你且在這坐上片刻,小子略懂岐黃,知道毒蛇克星,去采些草藥給你醫治。”

一真一聽,抽噎哭到:“我知我中毒甚深,無藥可救,你也別借口逃脫,隻需將老道死訊報於山下三清觀中的師兄弟,讓他們替老道收屍,免入虎狼之口即可。”

允中聽老道誤會,殷殷說道:“道長,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你尚有藥治,小子怎能見死不救。”

一真一聽,佯裝大怒,將袖一甩,罵道:“你這小子明明是怕老道賴你,借口離去,卻說找什麼藥,老道不用你救了!”

允中苦笑:“那道長想小子如何?”

一真眼軲轆亂轉,嘿嘿笑道:“你用口將我這毒血吸出來不就行了麼!”

允中急道:“道長請想,您被這毒蛇隻是咬中左足,就有如此模樣,那我若將這蛇毒吸入腹內,那可能就死於這旦夕之間了。”

一真聽允中推脫,笑道:“你不是說有藥可治麼,待你中毒之後,去尋解藥吃了不就好了。”

允中心想:“這世間怎有如此之人,我明明可以尋藥救你,你卻不肯,還讓我替你吸毒。”他雖慈悲心腸,但也不願做此蠢事,欲先尋草藥,再回來替道士療傷。

一真見允中欲走,趕緊往地上一趟,不斷打滾撒潑,邊滾邊哭道:“我就知你這小子騙人,根本沒解藥對不對?”

允中看那道士行事瘋癲怪異,忽想前事,疑心突起,暗用慧眼一看,知那道士乃高人變化考驗,即滅了尋藥念頭,哈哈笑道:“道長,我替你吸蛇毒就是。”

一真聞言大喜,伸出左足讓他吸毒。允中見傷口糜爛不堪,也不為難,伏地“滋滋”吸允,不一會黑紫色毒血已變為紅色。一真見毒血盡除,點頭笑道:“多謝小兄弟活命之恩。不過你吞了毒血,想已命在旦夕,老道知道這山頂住著一個神仙,或許能救你一命。今你舍命救我,我就帶你去尋那神仙吧!不過老道腿傷未愈,不能行走,你需得背我一程。”允中欣然領命,背著道士晃晃悠悠上了山。

路徑雖陡,但允中已非凡體,連連跳躍,不過刻許已到了山頂。又走了幾步,見有一道觀,正是白茅觀。向觀內一看,隻見師父長眉真人在觀內坐定,趕緊放下老道過去參拜,長眉點頭笑道:“道友,此時還不現真身麼?”

一真搖身一變,化作本相,允中趕緊下拜,道:“見過一真上人。”一真哈哈笑道:“允中請起。”

長眉問道:“道友可試出什麼了麼?”

一真臉色微紅,尷尬說道:“你這徒弟果然聰慧,不錯不錯,哈哈。”

長眉、允中見一真笑的牽強,不由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隨即三人向內廳走去,一真緩緩靠近允中,輕聲問道:“允中啊,何時看出我的真身啦!”

允中低聲回答:“上人,您這摩天崖高嵩入雲,那凡夫俗子怎能上來采藥,且采藥不帶藥鋤、藥筐?若是身懷法力之人確能上山,但怎麼又被蟒蛇咬傷?”一真疑道:“就這些麼?”允中道:“蟒蛇是無毒蛇。”一真當下呆呆不語。

待三人分座坐下,一真高呼:“徒弟出來上茶啦!”

話音剛落,後廂即出來一個端著茶具的女子,隻見她穿著一身勁裝白衣,顯得身形苗條纖細,但滿頭白發,長耳招風,嘴闊眼小,極是難看。

那醜女先將茶奉給長眉,跪地道:“弟子白幽女見過長眉真人。”長眉點頭虛扶。又走道允中跟前,道:“見過允中師兄。”允中哪敢托大,起身恭道:“見過師姐。”白幽女點頭又走到一真處,淡淡說道:“師父,你的茶。”

一真見有客在旁,弟子卻如此模樣,怒道:“逆徒,見了師父就這般麼?”

白幽女撇嘴道:“就您這演技連我都糊弄不過,還想騙允中師兄呢?”

一真一聽,麵紅耳赤,怒道:“你先下去,我有要事和你師伯、允中相商。”

白幽女哼道:“我還不喜歡聽呢?”

書中代言,此白衣醜女乃是一真上人的入門弟子,名叫白幽女。因其生時滿頭白發,相貌極醜,故而被父母遺棄,當時一真上人遊曆人間,見她身具仙骨,故帶回山中收養,至今也有三十餘年,而一真性格隨和,甚至可說有點玩世不恭,故而平日兩人打打鬧鬧,毫無師嚴徒謹之感。

見白幽女走入內廂,一真嚴肅說道:“道兄,此事告訴允中吧!”

長眉苦笑道:“道友既知此事始末,就由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