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有狀況……?”優露玲反正是沒能察覺得出來。但是沒過兩分鍾,遠處就傳來一聲轟鳴的巨響。
“看來魔情尚未襲來,人禍倒是先出現了,哼!”夏雨行臉色有點冷峻。
“怎麼會,那個方向好像是……”雨水糊模的夜幕中,優露玲看不清遠處的情況,但是在花都久居的她對周邊很熟。
夏雨行卻是看得清楚,“那邊有條鐵路,被水一衝原先墊起來的路基塌了,而且剛好有一輛列車經過!”
“怎麼會……”優露玲有點難以相信,風華多暴雨,所以鐵道的路基一般都墊得比較高,而且質量都是過硬的,更何況是在花都。
“我先出去了!”她還在思忖中,夏雨行已經到了外麵。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優露玲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之前那個在非戰鬥狀態時總是很溫良,謙讓,甚至有點偏弱的美少年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理所當然的自信和隱隱待露的鋒芒。
隻是,這樣的夏雨行好像更吸引人了,原先在他身上一直缺少的東西,不正是這種年少的輕狂嗎?這種狂而不驕的感覺,還有他離去前那句“你乖乖等在這裏”!都是那麼讓人不容反抗,心中卻又有無限地向往,向往著去追隨他的腳步。
“不行了……”優露玲全身酥軟地躺在車裏,雙眼迷離地望著水晶的穹頂。
傾盆大雨無情地灌注下來,這方天地的每一處空間都逃不出水幕的澆淋。但是,夏雨行這邊除外,因為雨幕一旦接近他的身體,都會不可避免地往旁邊滑開去,這就自然地形成了一個無水的空間,而且還是移動的。
他在水上行了幾步後,將手一招,原先浮在不遠處的一塊木板便漂了過來,到他腳下。
夏雨行踏上去之後,浮木自行前進,一路向出事的地點漂去。
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異狀,水麵上也是平靜的,花都的軍事部門組織的搜救隊成功地轉移了這片地區的所有受困者,然後,為保萬一,繼續進行著水上的巡邏。
不過,後麵恐怕不會那麼順利了啊……危險的感覺來自城裏,夏雨行從他們旁邊經過的時候忍不住提醒,“你們快離開水麵吧,或者去那邊的高地,或者跟我來,把分散的人盡量集中起來,水裏不安全了!”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停留,快速地朝著坍塌的路段行去。
幾隻搜救船本來也是聽到了那邊的動靜想要趕過去的,開始還對他的話有點不太明了,但是看到那沒有動力,卻自然前行的小木板,都驚得有些目瞪口呆,然後瞬間反應過來——特行者!
花都這些天來一直都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他們當兵的人心裏都是非常清楚的,就差不能明說出來了。每段河道出城的地方都攔了好幾層鐵絲網,城中也有,還一段一段地抽水,說是為了清理長久的淤泥,但那隻是安穩普通百姓的說辭,政府的行為也能理解,群體性的恐慌是很可怕的。
他們這些人都是衝在執行一線的,每段被清理的河道旁都搭起了軍工設施,立起了隔離障,不就是為了遮住視線麼。有一些裝束奇異的人,拿著特殊證件能在這些區域自由進出,每當有恐怖的事件發生時,總會衝出來幫忙穩住局麵,那就是這個國家的‘特行者’啊,一起參與了任務,也沒有避諱他們,隻是要求保密,不強瞞,但也不能宣揚的……
而剛剛過去的那個,比起以前他們見到過的那幾個,給人一種更加強大更加自信的感覺,就憑著一塊輕薄的板子,在水麵上行進的速度快過機械船……
“快點通知!”領隊模樣的人回神還是很快的,“讓其他分隊的人就近離開水麵,可以的話,去那邊的一塊高地!”
“老楊,老孔,老焦!”接著他又朝著旁邊的幾隻船喊話,“我們加快速度前進吧!聽高人的,快去出事的鐵軌邊,幫忙!順便避難!”
“好的,老周!第七,第八小隊我們通知!”
“那我們通知第九,第十兩船!”
“十一,十二交給我們了!”
四鄰都傳來回應聲,剛才那人的本事有目共睹,這樣的高人不會隨便開玩笑,戰士們也都是爹媽養大的,當兵的不懼艱險,但性命也同樣珍貴。
此時的夏雨行已經來到了坍塌的路基邊,一看眼前的情景也是忍不住撇嘴。好家夥,這是一輛從花都開出去的列車,前麵五節車廂運氣好過了這段,從第六節開始遭遇了厄運,路麵陷下去,首當其衝的就被卡住了,與前麵的部分斷開,後麵的幾節又停不住,撞成一堆紛紛落水,這塊兒的水色都是紅的……死傷無數啊!
這麼豐富的‘大餐’怎能不引來‘遊客’呢,那些東西已經快要趕上搜救船了,目標直指之浴血的灘塗。
沒辦法了,又要使用大範圍的招術啊,還真是讓人有點不爽呢,這段路是誰造的,回頭必須讓花都的人查個清楚,害死的人夠他償命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