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柳如煙的疑慮(1 / 2)

深宮之內,涉川國主單憫將自己獨自關在了一間密室之內,這處所在,即便是自己視作心腹的伏修道也是不知,能知道這處密室的人,都已踏上了黃泉路。這密室中藏匿的東西,單憫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不過,也許這種程度的重視完全沒有什麼必要,因為如果這個密室不在宮闈之中,那麼即使是窮得已經開始發瘋的盜賊,也會對這密室中擺放的幾件物事嗤之以鼻。幾本書和一個紅色的鈴鐺,倒有什麼稀奇?堂堂一個國主,居然將這等無用的東西當做寶貝藏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虛,還是想將天下的盜賊耍著玩。

擺弄著手中那個紅色的鈴鐺,涉川國主單憫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五柳巷的圍困,原隻是為自己那個膽大包天的兒子擦擦屁股,可這噬仙靈卷的出現,卻讓單憫陷入兩難的境地。這意料之外的收獲,來得實在太過容易,而自己明顯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在沒有得到這枚噬仙鈴卷之前,單憫想殺很多人,而這些人似乎又都有著殺不了的理由。可真當自己輕易得到了這枚完全可以媲美天雷的鈴卷,那些殺不了的人也已然成了自己指間的螻蟻,單憫卻忽然不知道了自己到底該殺誰?

鈴卷就隻有一枚,單憫已經用膠泥拓下了鈴鐺內的標記,那 “天七”二字證明了這鈴卷絕非仿製。做為一名九品鈴官,單憫相信自己的眼力,並且,他自己同樣擁有著一些噬仙鈴,隻不過在自己的那些鈴鐺內,標記卻隻是個“九四”。這看似很小的不同,實則天差地別。九品意味著天下的帝王你亦有能力殺之,可做為一國國主,這好像也沒有什麼稀奇,更何況,真正的九品鈴官都知道,總有些人淩駕於帝王之上,沒有鈴卷,你肯定殺不了,而還有一些人,在你出恭的時侯他會為你捧著夜壺,可你他娘的沒有鈴卷,同樣殺不了。如今倒是真的想殺誰就殺誰了,可怎麼又覺得那些自己做夢都想殺的人,好像也不是非殺不可,至少對於這噬仙鈴卷而言,他們明顯不夠份量。

“這等物什,尋常人即便得到又有何用?真按照傳聞交給鈴官?那不過是自尋死路。這天下知道鈴卷該如何正確使用的又有幾人?此物落入朕的手中倒真是實至名歸!可是朕該用他來殺誰呢?”

單憫忽然感到一陣頭痛,看著那雕刻著鬼麵的鈴鐺,其人忽然湧起一陣想要將此物砸碎的衝動。

“若朕是這天下之主,不!是這寰宇之主,那朕自然知道該殺誰。可朕隻是這涉川之主,便是殺了那個傳說中頂尖的存在,天知道其人座下的弟子朕能不能夠應付?更何況即便能夠應付,天知道那頂尖的上麵還會不會有個頂尖?更何況一旦啟動‘天罰’那施展天罰的到底是人,還是這天?”

與痛不欲生的涉川國主單憫相比,謝觀星的狀況同樣堪憂,家中的變故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寸。

自家府第的大門已然洞開,一把自己平日放在院中的太平椅則被人撇到了街巷當中,而府第內內更是一片混亂,院中擺放的花草石案東倒西歪,正堂的窗扇斜掛在了院中栽植的柳樹之上。而那兩個府中的仆役,一直就蹲著場院之中,一見到自己回來,立刻就哭著上前稟報。

“主家,您快回去看看吧!府裏出事了!夫人她瘋了!”

謝觀星聞言,心亂如麻,也不顧方勝的攔阻,徑直便往自己和柳如煙的寢室跑去,可剛跑過後院的拱門,謝觀星猛然就停住了腳步,鋼刀勿悔憤然出鞘。

他看到了一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是一名高盤雙魚髻,淡施粉黛卻依舊顯得貌美如花的藍衣女子。可就在這名女子身側,一把由雜木製成的簡陋木椅上,斜斜靠坐著自己的婆姨柳如煙。

此刻的柳如煙,滿臉淚痕、發髻淩亂,雖斜靠在椅上,一雙手卻是死死拽著那紅菱的衣角,而其人眼神中的呆滯,微微顫抖著的身軀,讓謝觀星的心好似被萬把鋼刀攪動。雙目圓睜之下,謝觀星刀鋒直指紅菱,大聲叱喝。

“閃開,若是你敢傷到如煙,謝某當下便取了你性命!”

那藍衣女子紅菱尚未開口,其身側的柳如煙卻是一把抱住了紅菱,口中更是大聲喊道:“莫要傷到姐姐,夫君快來,惡人又回來了!”

這怪異的一幕當即便讓謝觀星傻了眼,其人小心上前兩步,見那紅菱並無旁的動作,這才微微收斂了一些自己眼中的凶光,開口厲聲問道:“你來此處做甚,如煙可是被你父女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