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情最是帝王家(1 / 2)

如果說有人會讓謝觀星感到畏懼,那麼非隱月宗弟子紫芯莫屬。原因無他,你奈何不了此人,因為她是陸仁義的妹子,可你一定要躲著此人一點,因為她總在惦記著你謝家的頭等大事,傳承。

聽聞這漢子詢問,紫芯麵帶些許得意說道:“此事是他們運氣不好,比不得你妹子我,宗內的離幻訣在紫芯看來,根本就是贗品,若非紫芯睿智,還不知要練到何年何月!”

那漢子被紫芯一番話搞得有些糊塗,放下手中茶盞問道:“聽聞離幻訣是道門修煉之法的總綱,隱月宗天下大宗,怎會拿贗品與自己門下弟子修煉?”

那紫芯嘻嘻一笑,說道:“你妹子我也是運氣,當日那離幻門主事武聞道偷偷摸摸拿了本書過來應承,隻說也是離幻訣。紫芯沒有放在心上,再將他趕出門之前,倒是翻看了一遍,可那廝不知道,紫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後來修煉無果之下,紫芯絕望中便按著那上麵所寫修正道念,不想境界當下便有增長。到了那時紫芯方知,這隱月宗的離幻訣有誤,怎及武聞道拿來的那本玄妙!”

聽聞紫芯此言,那被鬥篷遮住顏麵的漢子身形在椅子上挪動了兩下,似是想要換個更舒適一些的姿勢,可挪來挪去,終究還是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即如此,那本奇書可還在你說的那武姓修士手中,來日可否為為兄我引見一二?”

這紫芯聽聞自己兄長此言,當即有些麵紅耳赤。輕啐一口之後,這才在自己兄長的催促下說出實情。

“那人你見不到了,他與一名女修在香房內濫用五品離幻香修煉,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幻像,死得便好似兩頭被人抽幹了血液的光豬,也難怪宗內要設置執法堂,每每出事必要先行進入房內,此等事,若是被人撞見,宗門的臉麵便讓他們給丟盡了!”

那漢子聽聞此事,倒是一愣,遲疑著問道:“既是做過主事,怎會如此大意?事後你可有去找過那書?”

“找了,不知是不是被執法堂弟子搜了去,橫豎便沒個蹤影!”

這一說法明顯讓那名身穿鬥篷的漢子有些失望,其人緩緩靠回椅背,沉思半晌方開口言語。

“你既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否為為兄我謄抄一份,此物為兄有大用!”

那紫芯的麵頰再次變紅,半晌才吱吱唔唔說道:“四哥你是不知道,紫芯的過目不忘管不了幾日,那意境,紫芯倒是有所領會,卻說不出來,至於那文,紫芯到此刻卻是真忘了!”

一把揭下罩在頭頂的鬥篷,陸仁義亦或那個戴著鬼麵的漢子出現在了紫芯麵前。

“你可是消遣你四哥?這等事也能開得玩笑?”

說來也怪,若是謝觀星在此,未必能認出麵前的陸仁義,現在的陸仁義,麵龐已發生了太多變化,當年那個麵容俊朗的陸仁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其人顴骨突出、眼窩內陷,一雙原本靈動透徹的眸子,如今卻泛著些許黑灰。唯一讓人覺得變化不大的倒是那對斜飛入鬢的雙眉,可要是你細看,那你一定會發覺,陸仁義眉宇間浮動著的不再是當年的那股豪氣與睿智,而是一種你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似是被陸仁義眼神嚇到,這紫芯向後退了一步。

“四哥,你莫要這樣看紫芯,紫芯看著害怕,你不讓紫芯將看到的告訴師尊,紫芯照做便是,可是這等事又能瞞得了多久?方才那修士分明是死在迷陀丸之下。四哥,這些年下來,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方才你和那下人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雲姨那裏到底怎麼了?為何紫芯總覺著你變了,不像是當年那個對紫芯百依百順的四哥。”

此時此刻,紫芯所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些,那個下劈的手勢,那個小道士的生死,紫芯沒有去多想。此等事,在很多人看來並不平常,可是換個角度卻是再平常不過。

也許道門中人一經堪破,原就該淡了這人間的生死,又或許宮牆之內,根本生不出一顆充斥著慈悲的心!

看著自己麵帶懼色的妹子,陸仁義歎了口氣,輕輕將鬥篷再次罩上,隨即低聲說道:“有些事你莫要去問,原以為伏藏之下你聽不到也看不到,現在看來,還是四哥見識淺薄。你既是都聽到了也看到了,四哥不想瞞你,你且記得,四哥在這世上便隻有母親大人和你兩個至親,四哥現在做得一切,也是為形勢所迫,但是四哥可以保證,四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和母親可以過得舒泰一些。至於方才你說得那本離幻訣,你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古人說得意而忘形,不知是不是說得就是紫芯你當下的狀況,四哥情急之下多少有些失態了,你莫要責怪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