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闈險惡(2 / 2)

整了整自己的衣帽,許三福振作精神開口說道:“各位大人這是要做什麼?聖上遊湖隻為散心,諸位大人定要跟來也就罷了,難不成還想去管聖上的家事?莫要湊到此處自找不痛快,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灑家在艙內準備了釣具,若是諸位大人閑著沒事,大可學學那些文人雅士的作派!”

聽聞許三福言語,一名年老的涉川官員擠出人群開口問道:“國難當頭,聖上不在朝堂處理國事,卻要跑來此處郊遊,可是你許三福的主意?聖上便不怕涉川百姓有所不恥?我等牽掛社稷安危,即無力阻攔,那便與國主同往,便是落下千古罵名,也一並承擔,隻是許大人少在這裏吆五喝六,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家國之事,倒有哪件輪得到你來操心!”

這一番刺骨之言當即讓許三福心頭火起,不待那官員再往下說,這許三福“噔”“噔”“噔”便下了木階,徑直來到這官員麵前抬腿便是一腳,待見眾人退後,這才壓低聲音對著那名被踹倒的官員喝道:

“穆老三,灑家最見不得你們這群狗屁言官,你那女兒今日莫不是不在湖上?真當灑家不知?若非灑家首肯,她如何下得了湖?你既是要做錚臣,為何不跳進湖中以死相諫?你放心,你死之後,灑家定然安排你那女兒入宮,不出半月,灑家便將她調教的出類拔萃,保管她伺候人的本事便是灑家這等的閹人也有所不及!”

那名年老官員應該是不知道此事,聽得許三福言語,當即便爬向欄杆向著湖中望去,可看著看著,這官員作勢便要往湖中跳,好在這次許三福反應極快,當即招呼從人將其拽住。

“你這殺千刀的鳥貨,讓你跳你便跳,可是嫌灑家近日煩心之事不多,要死也回家去死,莫要擾了聖上與納言真妃的清靜!”

“許三福,下麵是何人喧嘩?”

頂層船艙傳來涉川國主單勉的言語,這句話一經傳出,原本還“熱鬧”無比的下層船艙立時變得鴉雀無聲。

許三福雙肩一聳,當即再次返回樓上,不過片刻,上麵傳來許三福的言語。

“是穆效克穆大人被湖中精致驚呆,即興賦詩一首,隻因口舌笨拙詞不搭意,故而引發諸位大人狂笑,是以驚動了聖上。奴才已經訓斥過此人,讓他自行前往船尾釣魚!”

就在大多數言官暗自為許三福所為叫“好”之時,涉川國主的一句話卻再次讓船艙內響起議論之聲。

單勉沒有給許三福賣弄“文采”的機會,也沒有被其人言語逗樂,正相反,單勉的口氣略帶些許不悅,便似已看出了許三福的宵小伎倆。

“好了,朕和納言真妃想靜一靜,讓他們先往旁的船上吟詩對句,至於其餘人等,且一並安置。待事情辦妥,傳朕口諭,讓劉半山過來見朕!”

沒人再敢對單勉之言提出異議,誰也不想平白挨上一腳,而方才的一幕顯是讓樓下的言官們有所領悟,便是那個被許三福一腳踹倒的穆姓長者,也揉搓著肚子悄悄退回到了人群當中,這等狀況,若是無人出頭,言官們難免會遭人恥笑,可既是有人出過了頭,那意思意思也就夠了,總歸言官們誌不在此。那些朝中大員從來也不用擔心自己能不能吃飽,他們不願前來,隻怕是因為接連數月國主不朝,油水過多有些藏不住肚子,可言官們不說話保不住官職,一說話難免會減了俸祿,而終日跪在皇城內又不敢吃的太多,左右能混上一頓國主賜宴,也不算空走一遭。至於護衛方麵,眾人在此隻會添亂,左右禁軍和影衛早就在四處布防,國主想要在湖上靜一靜也在情理之中,隻要這舟兒莫要被風兒吹跑,那便意味著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