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胳膊準備打過去的時候一下就被奚浱的大掌拽住,邪獰的笑聲狂放的響起。下一秒又倏地驟停,那張俊美的臉部線條瞬間變得僵硬,雋秀的眉骨緊擰在一起。
聶暖頃挑釁的眸光無意間撞進眼前深不見底的黑潭裏,那一抹深邃的光亮褪去了短瞬的柔情,隨之燃起一股強烈的慍怒。
不待她有片刻的反應,蔥細的脖頸已經被粗暴的捏緊,骨骼間霎時間聲聲作響,冷冽的怒斥在耳邊揚起,“說,你今天去過哪裏?”
聶暖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震懾住,纖弱的身子不斷的顫抖,染上疑慮的水眸怔怔的看著他,薄唇試著輕啟卻被脖間的生痛牽絆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不明白剛剛還戲謔的打趣她的那張臉為何頃刻間變得麵目猙獰,如暗夜的鬼魅般狂狷,幽暗的黑瞳迸發出駭人的光暈。
“你是不是去過湖邊,去過那片木槿園?”岑冷的薄唇決絕的逼近,奚浱完美的輪廓上已經布滿青筋。
脖間的力度瞬間被加大,聶暖頃白皙的臉頰因為氣息的匱乏而變得蒼白無血,腦海間閃過白天在湖邊管家的無情警告,隨即違心的搖了搖頭。
“聶暖頃,你撒謊!沒過去是嗎?我告訴你,那不是一般的木槿,是從北美熱帶雨林移植過來的特殊品種,它的花香很獨特,一旦沾染就算清洗過依舊會殘留香味。你手上的這個香味就是,還想狡辯嗎?”
奚浱冷笑道,另隻手狠狠的拽過她的手臂送到她的鼻端。
雖然不知道那片木槿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聶暖頃此刻才真的留意到它的香氣,清新淡雅中透著一種淡淡的蠱惑,似有似無的在鼻息間流竄。
“我……”綿弱的氣息從泛白的皓齒見溢出,聶暖頃掙紮著想要吐出一個字卻依舊力不從心,隻好無奈的斂上眸子,淡漠的點頭。
“啪——”的一巴掌瞬間落下,聶暖頃煞白的臉頰上霎時飛上一片火辣的赤紅。
“聶暖頃,誰讓你這麼做的,你有什麼資格去湖邊。不要以為你現在住在這裏就可以自詡為這裏的女主人,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看上的一個獵物而已。這一巴掌是輕的,你要是再敢去木槿園,我一定廢了你的雙腿!”
脖間的力度在一片暴怒的斥責聲中鬆懈下來,聶暖頃呆滯的望進那一抹深不見底的鷹眸,片刻之後微微蠕動泛白的嘴角倔強的反駁道:
“奚浱少爺,很抱歉,我根本就不稀罕待在這裏,隻要跟你有關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沾染,有種你就放了江皓霖,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