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氣,豔陽高照,青天大白日的一般妓院都是冷冷清清,門前鞍馬稀少,而綺思樓卻依舊人來人往,樓裏到處鶯鶯燕燕和客人的打鬧聲,各種歡笑聲絡繹不絕,端的是熱鬧非常。
在二樓的一間包間裏,三個身著白色輕袍的少年分別摟著兩個綺羅秀衫的妙齡女子,不時對兩邊女子上下其手,撚捏恰到好處,嘴裏還不時調笑幾句,弄得幾個妖嬈女子紅腮似火,滿目春色。
坐在正中的少年摟著一個隆胸細腰的麗人,一雙手熟練的伸入紅肚兜之內,輕撚慢揉,麗人一對渾圓挺拔的白兔被捏成各種形狀。那麗人媚眼似水,嬌喘連連,伸出玉手端起杯酒半含檀口之中,凹凸有致的身子宛若藤蔓似的緊貼少年,“啵”的一聲,來了個嘴皮兒,麗人將雀舌與佳釀一同送入少年的口中。少年吻得興起,便是當眾將麗人推到在地。
坐在側身的兩少年哈哈大笑道:“王兄真是風流倜儻,狂放不羈啊,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哈哈,來,來,來,咱們幹一杯。”
坐在正中的少年正是王旭同父異母的弟弟王傑,旁邊兩人便是劉清與張省臨。王傑與那麗人一通吻畢,抬起頭來,看那相貌真是英俊非凡,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不知底細的,誰看了他金玉般的外貌,不會讚一聲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說起來,琅琊王氏曆來盛產美男子,有一個成語叫做琳琅滿目便是形容琅琊王氏多到成堆的美男子。相傳有人去拜訪太尉王衍,還遇到了王戎,王敦和王導在座,在另一個屋子又遇見王詡和王澄,出來後他對人說:“今日太尉府一行,觸目所見,無不是琳琅美玉。”,這便是琳琅滿目的最早出處。
王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端起酒杯與劉清,張省臨幹了一杯。劉清望了望包廂外麵,隨即對王傑笑道:“聽說這綺思樓最近來了個花魁叫水韻兒,不僅有天人之色,更有驚世之技,最為難得的是,聽說還是個清倌兒,賣藝不賣身。以王兄這等才貌雙全的佳公子,說不得入了她的法眼,做了這入幕之賓,從此以後,郎情妾意,逍遙自在,定能成就一段佳話呀。”
王傑正與身側的美人兒調笑著,聽了劉清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道:“哦?今日我到要好好見識這位有天人之色的花魁。”
王傑一臉邪笑,隨後伸手在身邊的麗人胸前用力抓了一把,調笑道:“我的美人兒,到告訴哥哥我那韻兒姑娘何時出來表演節目呢。”
那麗人嫵媚的暼了一眼王傑,在王傑懷裏一陣扭捏,嗲聲嗲氣的哼道:“嗯,王公子,你與我在一起,怎麼還關心水妹妹。人家不管,今天人家跟定你了。”
王傑伸手在麗人宛若滿月般的臀部重重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道:“小浪蹄子,不用慌,到了晚上有你好受的。”
這時,一個青衣打扮的小廝站在門口,彎腰低聲對王傑道:“二少爺,家裏有急事。”
王傑正摸那麗人的屁股摸得興起,被小廝打攪,麵色不愉道:“你這沒長眼的混蛋,沒看少爺我正忙著嗎,家裏能有什麼事啊?”
青衣小廝被王傑一頓臭罵,卻唯唯諾諾,把腰彎的更低,小聲道:“大少爺,大少爺死而複生了。”
“撲呲!”剛將酒含在嘴裏的王傑聽了這話,嚇的把酒全部吐了出來,可憐正在他身前承歡的麗人被吐的滿臉唾沫星子加酒水,好不狼狽。王傑將麗人推開,對小廝吼道:“這是真的?何時醒的?”
那小廝被王傑這一吼,嚇得小腿打顫,頓時呆在那兒忘了回話。王傑對待家丁奴婢向來極是殘忍暴戾,稍有不順心之處動輒打罵,這些年來王家被王傑打死打殘的奴仆不知何幾了。
王傑心下害怕王旭把自己害他下水的事在家裏抖了出來,那自己可就背上殺人的罪過了。那日本來隻是閑著無事拿王旭逗樂子,那裏知道王旭那個廢物如此無用,在水裏沒撲通幾下子就不行了,後麵救上來隻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剛開始自己還有些害怕,後來一想除了王旭自己知道我害他下水外隻有劉清與張省臨知道,而這兩人是自己的死黨而且害王旭下水他兩人也有份,自然不會蠢到把自己供出來,心下安定後,回家便謊稱王旭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裏的,王旭呆滯愚蠢,家裏人也相信了自己的說法。
可此時聽說王旭沒死,王傑不由得害怕起來。正在這當兒王傑見自己的小廝呆站在那兒不回話,不由得心下大怒,一腳將小廝揣倒在地,吼道:“你這混蛋是不是變啞巴了,改日非剝了你的皮不可,快滾起來給我備車。”說著便是朝劉清張省臨拱手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