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盜賊(1 / 3)

午時早已過去,約定之時也早到了,可那王旭卻是依舊不見蹤影,太陽火辣辣的,走的人越來越多。人愈發的少,時間過的越久,站在東坊大門口的王傑心裏愈發舒坦,心想著這個野種果然是個廢物,害怕今日自己向他磕頭,日後對他進行報複而不敢來?王傑越想越得意,神色也愈發張揚跋扈,伸腳踢在身邊的一個小廝屁股上,大聲道:“狗奴才,給少爺我開道去綺思樓。”說完踩在小廝背上坐著馬車揚長而去。

眾公子也望著遠去的馬車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可誰叫人家身份尊貴呢?王傑那二世祖的笑話沒看成還被這麼大的太陽曬了一上午,真是倒黴透了頂,最後也隻能暗罵王旭那廝是個沒長膽的草包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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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楸!”坐躺在梧桐樹下的一張搖椅上乘涼的王旭擦擦鼻涕,道:“是那個挨千刀的廝在咒本少爺我啊?今兒個可打了多少噴嚏了啊?”王旭說著又是“啊楸!”一聲。

“嘻嘻,活該。”坐在一旁的寧柯笑道。

“誒,我說你這丫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再怎麼說我也是大隋的花骨朵,初升的太陽啊,看我生病了,還要摧殘本公子我那脆弱的心靈嗎?”王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寧柯不太懂王旭的話,就覺著他講話的神情有趣,雙眉彎彎,小嘴微嘟,眼睛眯成一條線,小臉蛋兒笑開了花,道:“不知羞,還大隋的花朵,枯枝敗葉才是。”

王旭仰天長歎一聲:“時運不濟啊,本大公子居然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欺負。”

寧柯笑道:“就要欺負你,誰叫你壞。”

王旭突然伸手拉住寧柯白皙的小手,雙眼深情的道:“你假如要欺負,那就要做好準備,欺負我一輩子。”

寧柯被王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小臉頓時羞紅,心裏灌蜜般甜滋滋的,低著頭,輕聲“嗯”了一句,可隨即想起自己過不久就要走了,心裏卻是一酸,有一絲難過,害怕王旭看出來,遂抬頭笑道:“聽說你與你那二弟王傑打賭,今日可是履行賭約之期,你為什麼不去?”

王旭看出寧柯眼神中的一絲黯然,知道她是想起過幾日就要離開了,不想讓自己難過才轉移話題,王旭心裏感動,伸手將寧柯抱在胸前,道:“什麼賭約的,跟我的好寧柯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寧柯被王旭這一哄,心裏本是高興,可想起不日就要分開,還愈發難過起來,害怕他又說出什麼煽情話來逗自己,伸手輕輕打了下王旭的胸口,道:“就會胡說八道,我是說正經的。”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說過的最正經的話兒。”王旭抬頭挺胸,嘴唇抿住,一副不苟言笑模樣。

“撲呲”一聲,寧柯被王旭的模樣逗笑了,遂又低著頭,扭捏道:“人家,人家相信你。”

王旭說的倒是實話,寧柯不久就要離開,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愈發的少,王旭心裏自然想著多陪陪寧柯,不要等寧柯走後留下遺憾,讓自己追悔莫及。

當然王旭不去履約還有個緣由,昨天王旭在盧氏與王學儒那裏,所受的屈辱讓他自己永生不忘,更讓他無比的憤怒,可正是如此,當憤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去時,當自己頭腦清醒之後,王旭經過了徹夜思索,他明白了一點,在大隋講的是誰有權有勢,上位者尊貴無比,下位者命賤螻蟻。王旭明白了自己實力太弱太弱,根本不是琅琊郡這群身份尊貴的衙內的對手,更不是王傑,李承祥的對手,所以在自己無法置他於死地之前,在無法一出手就是打的他永世不得翻身前,自己要忍耐,要低調,絕不能為一時之快而去惹怒對手,這是極為愚蠢的行為。這樣的錯誤王旭以前會經常犯,但是經過昨天,王旭發誓再也不會。真正的高手是要不斷的麻痹對手,在對手最為鬆懈之時給出致命一擊。

當下,王旭與寧柯在小院子裏親親我我,你儂我儂,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便是那梧桐樹上的小雀兒鳥見了也是眼羨的很那。

時間,是一條由遠及近的射線,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另一端!

夜色,再次籠罩了這個依山伴水的小城,萬籟俱寂,蒼穹漆黑如墨,天際昏沉無比,好一個月黑風高夜!

王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天氣過於燥熱,怎麼也睡不著覺。此時,正手枕著後腦,雙眼直愣愣的瞪著房梁發呆。

一絲輕微的聲音從房頂響了起來,王旭愣了一下,隨即驚起,身子貼著牆根,豎起耳朵細聽,隻聞絲絲零亂的腳步之聲,王旭暗道莫不是家裏遭賊了吧,心想著這盜賊真沒眼力,自己家中一貧如洗,除了王家給點月例錢僅供吃穿那還有別的閑錢給你這蠢賊來偷?遂抬著傷口還未痊愈的雙腿走到房門口,手裏拿著一根大木棒高高舉起,就待那小偷進屋。

王旭手舉著木棒,而那賊人半天不見下來,王旭的手臂麻痛不堪,以為那賊人不敢下來,正欲放下木棒,這時,遠處傳來狗吠與下人們喧鬧之聲,從窗戶外看見一條人影從屋頂跳落下來,沿著牆根急忙朝大門走去,王旭趕忙打起精神,待那賊人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輕步走進來之時。王旭心裏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握住木棍,見那賊人已走了進來,急忙奔了過去,在那賊人還未反應過來前,舉著大棒朝賊人的後腦打了下去,那賊人受這一重擊,頓時眼冒金星,暈死過去。

王旭拿出繩子將盜賊捆綁好後,正欲上床睡覺,想著明日天亮後在處置這賊人,可遠處的喧鬧之聲越來越大,王旭隱隱約約好似聽見王家下人們大喊“抓賊”,王旭想著莫不是他們抓的賊人便是被自己打暈了的這個賊人。這時,家丁下人們喊抓賊的聲音愈發清晰,他們竟是朝著王旭的後院奔來。

王旭見此,微微一笑,正欲出聲朝王家下人們大喊說這賊人在自家院裏,被自己打暈過去了。可王旭剛張開嘴巴,腦子在這電光火石的霎那間,竟是呆呆喊不出聲來,王旭突然大急起來,在房內四處踱步。

王旭毫無頭緒,見躺在地上的賊人,伸腳踢在那賊人身上,狠狠的道:“你這天殺的蠢小偷,那兒不好跑偏偏往我這跑啊?你自己被抓倒罷了,還要連累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原來王旭在準備開口的刹那間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假如自己將這小偷交出去,可因這小偷在自己這裏被抓的。盧氏見此反咬一口,說自己與這小偷串謀,裏應外合,企圖竊取王家的財物,這麼辦?而且自己家中如此窮困潦倒,這小偷怎麼會眼裏這般差,還來這裏偷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盧氏派來陷害自己的,更何況自己家裏一遭小偷那邊就有人喊抓賊,並且還直接朝自家院落奔來。王旭越想越害怕,竟是不寒而栗,這盧氏真是蛇蠍心腸,不把自己置於死地是決不罷休,使出這等絕戶計來對付自己。這當家賊,與外人串通盜取家中之物可是要浸豬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