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震驚,鴉雀無聲,眾人無法相信王旭所說之話,張氏的臉嘩然失色,李軌也是陰晴不定。
李承祥雙手緊握,惡狠狠的瞪著王旭,“你胡說八道。”
“我是否胡說八道,待會自見分曉!”
王旭眼神冷厲,巋然於公堂之上。
這時,張氏條的趴到在地上,雙眼通紅,淒慘哀嚎,“大人您要明鑒啊,王旭這黃口小兒竟這般汙蔑於奴家,奴家不活了,奴家不活了。”
謝慎顧皺了皺眉,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這樁案子竟會這般錯綜複雜,“砰!”,敲了下驚堂木,止住張氏的哀嚎聲,神態威嚴,不苟一笑,:“張氏你且退於一旁,待王旭說完,假若他真是誣陷於你,本官定會還你清白。”
“謝大人,望大人明斷是非,還奴家清白,”張氏這才止住哭聲。
眾人的眼光又是集於王旭身上,靜待他說出下文。
王旭微微頓了下,“李公子本不識張氏,可他邂逅張翠兒後,上門向張氏提親,誰知李公子生性風流,而張氏喪夫已久,中年婦人難免寂寞,兩人眉來眼去,日久竟是勾搭成奸。可誰料此事被張氏之女張翠兒發現端倪。這便是張翠兒堅決退掉與李公子親事的緣由。”
李承祥雙眼似要噴火,惡狠狠的瞪著王旭。
而這時,那跪在地上的張氏突然哀嚎著衝向王旭,似要與他同歸於盡,“奴家被這黃口小兒這般羞辱,奴家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
張氏瘋狂的撕扯王旭的衣裳,同時用頭撞王旭的胸口,張嘴咬他的手臂。
王旭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他沒有還手抑或製止張氏的瘋癲行為。隻是眼神之中,夾雜著一絲憐憫,看著身前的婦人。
公堂震驚,謝慎顧連聲喝道:“來人,給本官將張氏攔下。”
兩個公差將鬢釵淩亂,大聲哀嚎的張氏架開。公堂外的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旭整了整衣裳,轉過頭不再看張氏,“在張翠兒閨房內,張氏因通奸之事,受到李公子的脅迫,不得已替李承祥銷毀罪證,將他沾著血漬的衣服,扔入爐灶裏燒掉。隨後李公子換上自備的另一件衣服,準備離開。可誰知……。”
“什麼?”謝慎顧聽的正起,見王旭頓住,不由追問。
王旭轉過頭去,看著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神呆滯的寇仲,不知怎地,心裏很不是滋味。
王旭神態有些蕭索,略顯自嘲,“可誰知,一個急著替臥病在床的瞎眼老母的少年乞丐,偶然經過張翠兒家後院,聽見少女的求救之聲,不顧自身安慰,毅然決然的潛入張翠兒的閨房,可行凶完的李公子早就聽聞屋外腳步聲,藏身於門外,待那少年打開房門之時,將少年擊暈。隨後李公子費盡心機,巧妙布置凶殺現場,更甚者在張翠兒的繡床靠牆壁處,假冒張翠兒寫下的一個血字。將所有的罪證指向這個少年。”
王旭轉頭冷然看著李承祥,“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料想西坊更夫劉七也聽到了張翠兒的求救之聲,隻是他心生害怕,並未翻牆進入張翠兒小院,待李公子離去後,在半路上正好與劉七相遇,劉七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再次翻牆進入張家小院,並撿到這塊玉佩。”
王旭再次將手中玉佩舉於空中,雙眼看著李承祥,“而這塊玉佩,想必就是在李公子換下帶血的衣物之上,張氏拿去焚燒時不小心掉落在小院之內,正好被劉七發現,劉七撿起玉佩之後便匆匆離去。”
“哈哈,哈哈……。”李承祥仰頭大笑,一副輕虐模樣,“王旭,你的故事編完了?真是精彩絕倫,跌宕起伏啊。可你倒是拿出證據證明我李承祥就是殺人凶手啊?”
李承祥猛然低下頭,冷冷的瞪著王旭,眼神突顯暴戾,聲音更是充滿憤怒,“王旭,你今日若是證明不了我是殺人凶手,那麼我李承祥當著全琅琊郡的百姓發誓,絕對要親手手刃你這滿口胡言亂語的野種。”
王旭淡淡一笑,看著李承祥,突然轉頭,對著懸掛‘公正廉明’四字下的謝慎顧,拱手沉聲道:“今日我王旭若是不能親手揪出jian殺張翠兒,汙蔑寇仲的凶手。不勞煩你李承祥李大公子動手,我自會當眾自裁以謝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