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皇宮之內,身穿明黃色滾龍袍的大鳴帝君正陽看著手下人呈上的紙條,輕聲念了一遍這首詩,眼含笑意,“朕倒是真想看看,這個林雨亭到底是什麼人?若是真能帶吳鉤,朕便給你個萬戶侯又如何?”
內閣首輔府上,一張紙攤在書案上,王正誌拍案叫絕,“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好,短短四句話把讀書人的道義描繪的淋漓盡致,不枉我深夜入宮請旨,孺子可教。”
“來人。”王正誌喚過管家,“後天一早你去禮部走一趟,看看大榜結果,注意一個叫林雨亭的舉子。”
管家答應一聲退下。
禮部侍郎蔣建昌府上,昨晚受挫的蔣嘉明哭喪著臉,跪在地上,“大伯,你可要為侄兒做主啊!那個黔州來的林雨亭太可惡了,當著眾人麵羞辱我,這叫我以後如何在京城立足?”
坐在上首的蔣建昌臉色陰沉,“這個林雨亭不知天高地厚,膽敢視我蔣家如無物,老夫若忍讓,天下人還以為我們蔣家好欺負呢!來人,給宮裏的娘娘送個信,請她想盡辦法,也要讓林雨亭名落孫山。”
蔣嘉明大喜,“有伯父和娘娘出麵,這個林雨亭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兵部大堂,一群憑借國戰得以封侯拜將的勳貴們圍著大鳴朝唯一一位異姓王,也是本朝武將之首雁王司馬長空七嘴八舌說個不休。
“老王爺,聽說了嗎?昨晚在三元樓一個黔州士子作了一首詩,現在滿京城都在傳誦,大漲我們武人威風啊!”定遠公牛元明得意洋洋。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怎麼樣,老王爺,那些士子這些年蠢蠢欲動,總說聖上揚武抑文,這個林雨亭一首詩深得我心,連書生都想棄筆從戎了,哈哈,看的老夫心情大快啊!”掃北侯江彭薄搖頭晃腦不已。
一頭花白頭發的司馬長空雖然已過古稀,但麵色紅潤,腰板筆直,聲若洪鍾,“我聽家裏小輩也說了,這個娃娃有意思,將來遇見了要多親近親近。”
靖海侯餘勇毅一連念了好幾遍詩,一拍桌子,“作詩的這小子若不當狀元,老子第一個不服。”
“就是,就是,我們拭目以待,如果禮部這幫人不給這小子一個好名次,老子打上禮部,也要替這小子討個公道。”眾位勳貴群情激昂,看樣子林雨亭要是名落孫山,這幾個老頭子真有可能把禮部砸了。
皇宮大內,一名豔麗的中年宮裝美婦聽完手下太監傳來的話,深鎖峨眉,“我知道了。”
宮裝美婦便是出身江州蔣家的蔣貴妃,她坐在那裏半天沒動,心中卻如燒開的水,一個勁的咕嘟冒泡。
大鳴曆來後宮不得幹政,尤其是這三年一度的掄才大典,製度嚴苛,就連皇上都不會幹涉,何況自己這個貴妃。可是父親蔣建昌叫人傳來口信,要讓那個叫林雨亭的學子落榜,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