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皆靜默不言。
君英武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被他看過的人都不自覺低下頭去。隻有林雨亭抬著頭，目光清澈與他對視。
“雨亭，起來說話，你來告訴孤，今晚發生了什麼？”林雨亭被點名。
“太子殿下，我和好友去鳳鳴院喝喝酒……”
君英武突然冷笑道：“跑去青樓裏去喝酒，好興致啊！眉兒還在小寒山刻苦修煉，你卻跑去狎妓作樂，對得起眉兒嗎？”
一言出，四下皆靜。眾人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早就知道林雨亭和君眉之事的紈絝表現尤可。九門提督柯元凱吃驚不小。
蔣建昌和劉先生更是張大了嘴，連喉嚨都看得到了。
眉兒？這個從太子嘴裏說出的名字除了大鳴帝最寵愛的青黛公主君眉還能有誰？
林雨亭這小子真有能耐，才來京城幾天，就把大鳴之珠給騙到手了。幸虧他剛入金江城時我和他結過一段善緣，將來他飛黃騰達之日也會念著我的好吧！
柯元凱暗自慶幸。
媽的！媽的！媽的！
蔣建昌在心裏狂罵數聲，久居京城的他自然清楚君正陽對君眉的寵愛程度遠超四個皇子。如果林雨亭真做了駙馬，那他的地位更加無法撼動，即使四皇子君英衛被皇上赦免，也無法和林雨亭抗衡了。
蔣家的仇恐怕一輩子都報不了，我那侄兒豈不是就白白成了廢人？
蔣建昌的心如同被十七八把尖刀劃過一樣，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隻有來自雍州的劉先生對這一切全然不知，跪在那裏正在琢磨如何好好在太子麵前好好表現一把。
林雨亭聽了太子的話目瞪口呆，急忙辯解，“太子殿下，我們真的隻是去喝酒，別的什麼都沒幹。”
司馬經武抬起頭，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太子殿下，我等確實是去飲酒的。”
“住嘴，司馬經武、牛奇勝，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家夥平時花天酒地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林雨亭帶到青樓，孤豈能饒你們？”
“冤枉啊！太子，我們的確隻是去喝酒，酒還沒喝完呢，這老匹夫手下的惡奴就闖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指著我們就罵。你也知道，我這暴脾氣上來了，除了我爹、聖上還有太子我能給幾分麵子，剩下的人我見一個打一個。”牛奇勝咧著大嘴叫屈。
餘正水急忙插話，“太子，小牛瘋起來連他自己都打，誰不害怕？不過今天這事真不怪我們，蔣家惡奴出言不遜辱罵我等在先，我們被迫反擊在後，請太子明察。”
“蔣侍郎，是這樣嗎？”君英武和顏悅色問道，但在蔣建昌看來，這份和藹背後透著無邊的寒意。
“太子，不要聽信這幾個小子胡言亂語，是他們動手傷人在先，老夫親眼所見。”蔣建昌還沒說話，劉先生卻按捺不住了，搶先回答。
君英武一愣，“你是？”
劉先生恭恭敬敬回答：“回太子，鄙人是雍王府中供奉劉陽文，此次進京是奉雍王之命，向聖上上書，請求赦免四皇子。”
蔣建昌險些昏倒，難道這個劉陽文是雍王故意派來陷害我的？當著太子的麵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是裝傻還是真傻？
“是嗎？難得雍王有心了，還記掛著老四，這份手足情深，真讓孤汗顏。”君英武眼中閃過一道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