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殿
窗外雨未停,涼風瑟瑟,秋去冬來,起寒意。
墨玄支著下額,完美的薄唇緊抿。一身白色長衫拖地,顯得修長而愜意。
蘇淺看著他閉目養神的樣子,心裏有片刻迷茫,如若他摘去麵具,不知長何樣,為什麼如此氣質的男子,會是一個殺人如草芥的人...又想著她好像在夢裏見過他摘麵具後的樣子。
忽然,堂上的男人低語:
“怎麼?找本座隻會發呆?”
蘇淺回過神:
“墨莊主,你讓我偷得印章,是為了得到潘富貴手下的酒樓與銀號嗎?!”
墨玄睜眼看著她:
“是又如何?你在質疑本座嗎?”他的嗓音變冷,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老是如此對他說話?
蘇淺回答:
“我聽說那些銀號的管事都換人了...我隻是想問,被你換下的人,他們都去了那裏?...”
墨玄睜眼,眼中有厲色,他起身走到她麵前,而她警惕的向後退,他想幹嘛?她的麵色有絲恐慌。
“怎麼?害怕了?你也知道怕?繼續說,本座允許你說。”說完他將她抵在牆上,麵色冰冷,讓她動彈不得。
蘇淺別過臉,抵擋住他靠近的胸膛:
“我隻是想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沒別的意思!”
墨玄擺正她的臉,看著她起伏的胸口對她說
“你很關心他們?你何不先關心下你自己?!”
蘇淺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直視他,還是說出口:
“你是不是殺了他們!?”
“是又如何?!”墨玄捏起她的臉,看著她的反應。
蘇淺望進他的眸裏:
“你就是個殺人凶手!你當初不是答應過我,隻要得到印章,便不會隨意殺人嗎?!”
墨玄一接觸到她那雙清眸,眼裏透著受傷,讓他的心居然有片刻糾緊,他不想被這種沒必要的情緒所支配!
墨玄唇角扯起一抹冷酷:
“本座從不給任何人承諾。”
蘇淺麵色立刻蒼白,凝姐姐不是說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嗎?
他就是一個騙子!
“怎麼?很受傷?”墨玄忽然將她抵在牆上更緊,他幾乎貼住了她柔軟的身體!蘇淺掙紮著。
墨玄吐氣在她耳畔:
“本座好像記得,你說過,你是本座的一枚戲子,那麼,本座現在就教你戲子還有其他更好的用處!”說完將她肩頭的雲紗一扯!露出她完美的肩頭!他低頭吻上她的肩頭。
蘇淺肩頭一陣酥疼!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蘇淺瞪大雙眼,看著前方,眼裏有著清明與拒絕。
墨玄望著此刻的她,有種受挫感。
他居然對一顆戲子衝動了!他差點忘記大局了,而且還是一個黃毛丫頭?!
他甩開她,冷聲道:
“滾出去!再有質疑,本座可不會再放過你!”
蘇淺雖然麵色蒼白,四肢有些顫抖,回答道:
“你不說,我也會離開!你就是一個殺人魔頭!!”
說完拉起雲紗甩門離開。
墨玄站在原地,他連自己都不知道,麵具下的俊臉有絲蒼白,隻因她最後的話語一直在他耳邊環繞。
他看著匆匆離開的那抹身影,如若不斬草除根,整個蝴蝶穀將會被夷為平地,而她將是第一個被抓的對象。
蘇淺一路小跑,肩頭的觸感那麼猶新,那個麵具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明明答應過她的!
淚居然無聲息的在她眼裏打轉。
忽然對麵一個紅色身影與她相撞:
“淺兒?你怎麼哭了?衣裳怎麼了?”紅凝關切的問。
蘇淺一把抹去淚,說:
“凝姐姐,我沒事,我隻是累了,先回去了。”說完,蘇淺往自己住所跑。
紅凝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又是從竹林那頭清水殿走出。他倆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淺急匆匆的推開房門,站在鏡前,肩頭是一塊淤紅是他留下,想到他在她耳畔呼氣,她就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她是被他所救,但是,他不可以左右她的感情!他說過隻要得到印章就不會隨意殺人的!可是他卻殺死了所有的人!
她調整好情緒,理好衣服,她不想待在這,她不想以這種方式調查爹爹的事!她真覺得當初的自己太傻!她要離開這裏!
既然那個麵具男人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那她也不需要再被迫妥協!
蘇淺收拾好行囊,準備趁深夜離開蝴蝶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