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了,渾身浴血看著那個白衣人說:“要殺你,用我自己的東西就好了,拿你的東西,我怕髒了我的手。”
然後她轉頭看向飄在空中的白竹悠,露出一抹殘忍至極的笑,白竹悠覺得很頭疼,接著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女孩的聲音,她說:“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那個女孩的聲音一直徘徊在白竹悠的腦袋裏,白竹悠覺得自己快瘋了,什麼叫作我就是你?那個女孩是她嘛?怎麼可能,絕對不會的,絕對不會是她的,如果是她,為什麼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白竹悠覺得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她想出去,他想去有光的地方,可是她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她隻能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憑著感覺向前走。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一絲亮光,她不顧一切的向那個方向跑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當她跑到那個地方才發現,這又是一個死胡同,隻不過這裏變成了白色,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裏一樣,突然,她發現自己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小點,幾乎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了,白竹悠之所以能分辨出來,是因為,那個白色身影身上有著刺眼的紅色,妖豔的爬滿那個人的全身。
白竹悠站在原地,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那個人來到自己的麵前……
來人一直低著頭,吃力的在雪地裏走著,搖搖欲墜的樣子讓白竹悠懷疑她下一刻就會跌倒在地。
她走的每一步都很辛苦,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本來並不遠的路程,來人硬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來到白竹悠的麵前。她並沒有抬頭,而是像終於支撐不住一樣,一下子坐在了白竹悠的腳邊,待恢複了一些之後。拍拍自己身邊的地方,示意白竹悠也坐下來。
白竹悠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按她說的坐在了她的身邊,然後轉臉看向她,她靜靜的坐在那,眼睛輕輕的閉著,睫毛上有一下水珠,應該是落下的雪溶化了形成的。臉色是不同尋常的慘白。
她不說話,白竹悠也不語,她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她的身上,鮮血流的越來越多,幾乎就快染紅了整件白衫,但是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白竹悠看著有些害怕,她怕她的血就這麼流光,然後白竹悠有些為難的看著坐在她身邊的人,想要提醒她,是不是應該先去包紮一下傷口?
“我累了!很累,很累,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我該做的,該完成的事,都已經完成了,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可是現在仇已經報了,活著的動力已經沒有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白竹悠本以為她這次不會再說任何話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白竹悠聽到她的這些話,愣住了,她做了這麼多,受了這麼多的苦,忍了這麼多才痛,過著似人非人的生活,隻是為了報仇,現在仇已經報了,她該再以什麼動力活下去?
白竹悠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根本沒有經曆過這些事,她該怎麼做?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你……你不是還有父親嘛?你,不回去看看他嘛?我想,他應該很想你吧!”白竹悠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是依稀記得,當時,她的父親,好像並沒有遭到殺害,那麼,她的父親,現在應該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吧,父親!應該可以成為她活著的動力吧!
“是嘛?我還有父親!?”她抬頭望著遠方,眼神淒涼,憂傷,她笑了一下說:“是啊,我還有父親,娘親生前那麼喜歡他,我要替娘親好好照顧他才是!”
聽到她這麼說。白竹悠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覺得我熟悉嘛?”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白竹悠有些猝不及防。
“額,很熟悉,就像早就見過一樣,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熟悉。”白竹悠乖乖的說出她的看法。
她低低的笑了一下,不過似乎是扯到了傷口,她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笑了起來,白竹悠看著她這個樣子,特別擔心,就想提醒讓她去包紮一下傷口,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危險。
“你……還是去看看吧,你這樣真的很危險。”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我要在昏迷之跟你把事情說清楚,你再這樣不明不白,什麼都不知道下去的話,會出事的!”她笑了一下,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