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了，當時小爺我差點以為，這輩子右手隻剩下四姑娘了，多影響咱幹大事啊！”宋文說起這段，簡直是字字血淚，“說真的，你們這的規矩也太多了，好端端給人放血，還要這麼嚇唬人，也不怕沒人敢來投奔啊。”
雖然宋文表現的很是委屈和憤怒，但實際上白胖子對他下手，也隻有這麼一兩件事情，是以宋文很快就交代完了。
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外麵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雅間門被推開，服務員端出一個大盤子，上麵裝滿了分量小但精致的早點。
“小武，你從這麼遠過來，還沒吃早飯吧？隨便吃點。”陳升說著，從盤子裏挑了塊方形的糕點，自己先咬了一口。
宋文來之前本來已經吃了個加料的煎餅果子，醬料的味道直到剛才才被茶水衝淡了一點點，看著盤子裏的點心又餓了，也就沒和陳升客氣，也拿了塊糕點吃。
幾下之後，宋文皺眉：“老陳，你天天就吃這個啊？甜的不行，連肉都沒有，你們老人的生活真有仙氣。”
陳升這還沒說宋文什麼呢，就被人一通搶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這裏隻買糕點和茶，不愛吃你就餓著吧。”
“哦。”宋文悻悻地應了一聲，伸手拿塊糕點。
陳升吃早飯的時候，似乎頗為放鬆，一會兒抿兩口茶，一會兒幹脆就欣賞起糕點的形狀和做工來。
有宋文這麼個戰鬥力在，滿茶桌的點心很快被掃蕩一空。
宋文吃撐了，拍著肚子，很想打嗝，幾乎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陳升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提起了話頭：“小武，你說你在白胖子那裏入夥了？”
“對啊。”宋文心無城府地回答他，“七八個人直接上手把我按桌子上了，連點緩衝都沒有。”
宋文沒有直接說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隻是簡單地講了下發生的原因。
而宋文的話聽到陳升這裏，就是白胖子不顧宋文的意願，強行逼迫宋文“削指立誓”。
沉默了一會兒，陳升把這個話題幹脆揭過了扔在一邊：“小武，你今天為什麼來找我？”
“是白老大讓的。”宋文決定實話實說，“昨晚白老大說，要帶我去走貨，我可不想去，然後白老大就讓我來找你了。”
宋文說的是實話，隻不過小小地偷換了下概念。
“他想帶你走貨？為什麼。”陳升皺了皺眉，盡可能不動聲色地問到。
宋文搖了搖頭，不甚靠譜地丟出個猜測：“可能是入夥了吧。”
“不一定。”陳升搖了搖頭，意味深長，“也有可能，他覺得你不是他的人。”
宋文莫名其妙地看了陳升一眼：“老陳，你睡醒了沒？我怎麼可能是那個肥豬的人？”
這話對於宋文這種身份來說，算是很嚴重地冒犯了，可陳升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溫和地給宋文解釋：“既然你已經削指立誓了，那代表你就是加入了他們，他當然應該給你算成是他的人。”
“入夥就入夥。”宋文還是皺眉，“沒事被說什麼你的我的啊，會讓人多想的。”
陳升的感情觀比較保守，聞言到底忍不住，眼角嘴角一起抽搐。
“算了，不和你爭論這個。”陳升覺得，自己實在不能被眼前這個混小子帶著跑了。
幾天不見，這家夥和誰學的，和以前比起來明顯更不好對付了。
陳升腦海內轉了轉，忽然想到宋文現在頂頭上司是白胖子。
所謂近墨者黑，宋文的學習能力很強，想到這，陳升一下子就悟了。
趁著宋文喝茶，消停的功夫，陳升終於問到了正經問題：“小武，你對之前那次走貨，還是很介意？”
“廢話！”宋文臉上殺氣騰騰，“那個什麼湖佬差點把老子命給要了，這才多久，換誰誰都得和我似的。”
在陳升麵前，宋文的表現並不如在白胖子麵前那麼肆無忌憚，多少給陳升留了些麵子。
就算如此，陳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步驟錯了，他本來安排宋文去做管理員，就是因為走私這件事。
看上去，李拳他們這一下，給宋文造成了極大的心裏陰影，他原本隻是想讓宋文先耳濡目染一段時間，再把人帶回來親自帶著，白胖子卻先拉人入夥，又要帶他去走貨，也不知道是刻意討好，還是知道宋文這段黑曆史，特意拿出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