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老憨卻還沒有回來。
陳升沒有一直留在病房裏,在宋文睡午覺的時候離開了。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陌生的人走了進來。
“你是誰?”宋文問到,沒有多少緊張的樣子。
“你就是宋武吧,我是陳老大的人,他叫我來接你。”
出乎意料的,來人對宋文的態度很友善。
宋文聞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隻是問到:“去哪兒?什麼時候出發?”
這下來人卻驚訝了,試探著問到:“你不懷疑我嗎?”
宋文坦然地搖了搖頭,似乎不管來人說什麼他都會盡數相信。
恰在此時,來人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來人臉上顯露出一股恭敬的神色,垂頭聽著,不時地連連點頭。
宋文打了個哈欠,聽那邊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猛地轉頭看過去。
正巧那個人把手機遞給了他,說到:“陳老大讓你接電話。”
“喂,老陳啊,我說你家小弟也太有意思了吧?明明一來就跟我說是你的人了,還問我為什麼不懷疑他,你說他是不是有那個什麼,被綁架幻想症啊。”宋文一開口,就對陳升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不用看,宋文都能想象得出那個人現在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電話那頭,陳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小汪問的沒錯啊,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萬一不是我的人呢?”
宋文愣了一下,半晌才弱弱地說:“我沒想到......”
“哈哈哈。”陳升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啊,平常都是鬼精鬼靈的,怎麼這時候又不動腦子了?”
陳升這個論調宋文聽得十分之熟悉,這分明就是陳升又要開始教育他的前兆。
宋文連忙打斷到:“得得得老陳,你當誰都像你一樣狡詐啊,動腦子多累啊,還是讓我幹點正事吧。”
陳升聞言,也沒說什麼,隻是吩咐了一句:“我已經給你辦好出院了,一會兒你直接和小汪一起走就好了。”
“那我帶的那個人怎麼辦?”宋文問了一句。
“我在那裏留了電話,到時候他可以直接來找我。”陳升說到。
就怕到時候老憨那個家夥根本不敢給陳升打電話,宋文心裏說了一句,卻也沒再提關於老憨的事情。
掛了電話,宋文看向臉色奇異的小汪,笑嘻嘻地說:“小汪啊,你說你還故意問我為啥不懷疑你,你不就是老陳的人嗎?”
小汪看著宋文,這是他第一次和宋文有接觸。
雖然在來之前,喬六指就告訴過他宋文這個人比較大大咧咧,但他沒想到,這個黑黑瘦瘦的青年竟然膽子大到這種地步。
他竟然管陳升叫老陳?而聽上去陳升還沒有任何不允許的意思。
這個人和陳老大到底是什麼關係,小汪心裏滿滿的都是這麼個疑問。
不過因為宋文的這番舉動,小汪心裏是對宋文一點半點的輕視都不敢有,對宋文的態度也更加親切了。
“宋武兄弟,你收拾的怎麼樣了?”小汪問到,“我們差不多可以走了。”
“哦?”宋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因為陰天的關係看不出太具體的時段,不過聽外麵馬路上傳來的聲音,差不多是晚高峰的時候了,“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宋文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連身上的衣服都是老憨跑出去幫他買的。
陳升拎來的果盤幾乎沒怎麼被動過,宋文也沒有帶走的想法。
終於不用再整天被強迫著躺在床上了,宋文一站起來,就活動了下四肢的關節和脖子,耳朵裏麵聽到一連串清脆的劈裏啪啦的聲音。
宋文像是待不住了一樣,直接走出了病房,小汪卻是等了一會兒之後才出來。
“你帶路,我們走吧。”
宋文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小汪鼓起來的褲兜,不動聲色地說到。
病房內,被扔下的果籃,把手被人粗暴地扯斷,裏麵的水果也滾落了出來。
......
小汪開車,宋文坐在副駕駛,明明兩人之間都是第一次見麵,但宋文卻渾身放鬆,一點該有的警惕都沒有。
小汪專心地開著車,一邊心裏忍不住猜測,這個叫宋武的,到底是沒心眼,還是根本就不害怕呢?
想到他和陳升的關係,小汪頓時堅定地猜測,一定是後者。
而實際上,宋文之所以這麼坦然,完全是因為,陳升隻對這樣的他青眼相看。
雖然正好趕上了晚高峰,但車子還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還是個宋文熟悉的地方。
醉春樓
宋文看著這熟悉的氣派牌匾,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