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司機，陳升也不講什麼架子，親自坐到駕駛位上。
宋文坐在副駕駛，從門口到車裏的過程中一直沒有說什麼話，更讓陳升確認了宋文心裏是憋著事情的。
不過陳升沒有追問，他在等宋文開口。
從後視鏡裏，陳升能看到宋文幾次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自己搖了搖頭。
這讓陳升更加好奇，什麼事情能讓宋文都不好意思說了？
原本還以為宋文是因為昨晚自己命令他去廢李錚的事情糾結，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老陳，我、我有件事想求你。”
到了茶樓，陳升給自己和宋文都點好了早茶，熱氣騰騰的點心上桌後，宋文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什麼事，你先直說，隻要是大哥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幫你。”
陳升溫和地說到，話語裏麵卻還是留了一點餘地。
沒說一定幫，隻說一定盡力，真是太謹慎了。
注意到陳升話裏麵的小小陷阱，宋文歎了口氣。
他當然心裏有事，隻不過要和陳升說的，並不是同一件事罷了。
“老陳，你知道我在白胖子那吧，有個朋友，叫老憨，那家夥傻不拉幾的，昨天出去之後再沒消息，我昨晚打聽的時候聽說他被抓進去了。”宋文苦著臉說到，“雖然那家夥除了拖後腿之外啥也幹不成，但畢竟算個朋友，老陳，我想給他弄出來，你看這事能嗎？”
聽了宋文的話，陳升愣了一下：“我聽說，昨天省廳帶隊查了一家酒吧，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在酒吧裏被抓的？”
宋文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像是。”
“那這就不好辦了。”陳升歎了口氣。
“啊？為什麼？”宋文表示不解。
陳升眯著眼睛，想了想昨晚喬六指給他彙報的消息，從中選了些能夠告訴宋文的消息說到：
“那幫條子昨晚抓的是白粉交易，你的朋友如果被抓，那一定也脫不了關係。”說到這，陳升臉色嚴肅地問到，“那個人是賣家還是買家？”
宋文早就料到陳升一定會問這句話，臉上頓時呈現出一種不好說的神色，短暫地神色變幻之後說到：“他是買家。”
不等陳升說什麼，宋文連忙補充道：“誒，老陳你先別急，先聽我解釋。”
“什麼？”陳升問到，“你也知道我們是禁止自己沾毒的。”
“就知道你會說這個。”宋文嘟囔了一句，然後狀似不平地說到，“老憨跟我說過，他是被人害的，不然他那個膽子怎麼敢碰白粉啊，這也算違反了你的那什麼規矩嗎？”
“你對他了解多少，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陳升反問到。
宋文一噎，底氣不足地說到：“可老憨那個性子，再說了，他給我說了好多他的事情呢，我不覺得他是騙我啊。”
陳升歎了口氣：“小武，你還是太年輕，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你知不知道，就算那個人跟你說的話，十句裏麵有九句都是真的，但最後一句是假的，你又怎麼能分辨出他哪句話說的是真的，哪句話說的是假的呢？”
“你、你是說......”被這一連串真真假假弄得頭暈，宋文問到，“你是說，他跟我說的有真的有假的。”
陳升點點頭：“這個道理不難懂吧。”
“那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宋文問到。
“小武，你這小子。”陳升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你可以去問他。”
繞了半天，問題又繞回原點了。
“可他現在被抓了啊，我又上哪兒去問，哎呀老陳，你該不是在逗我玩吧？”宋文說到，“老陳要不你就直說，到底能不能把老憨撈出來啊。”
“不能。”陳升果斷地說。
不過隨後，陳升又對宋文解釋到：
“其實也不是我不想幫你，隻不過那個老憨的情況和當初的我們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宋武雖然也是警察局常客，但沒有涉毒的經曆，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問出來。
“那個老憨有毒癮了吧，那他會被送到戒毒所裏麵的，那裏可不像看守所，進去了想出來，隻能等著毒癮戒掉。”陳升說到。
“那幫他關照一下，是不是也不行？”宋文聰明地舉一反三。
“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陳升這一次總算是沒有直接反對，不過又有些疑惑，“小武，我可是第一次見你對誰這麼上心啊，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