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莫,你來了。”
總主編辦公室門口立著一個四眼胖子,一臉肥肉,臉色焦急,額頭上有冷汗,遠遠地看到莫輕語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溜小跑兒連忙上前,喘著氣急聲說道:“今日的中原日報民生一欄在排版上出現了一個很小的失誤,幾乎看不出來,但被總主編發現了,現在正在裏麵大發雷霆呢?!小莫,總主編平日裏對你很器重,你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你快去勸勸,勸一下——”
“房主任,你是人力資源部的主任,即便出現了排版錯誤也與你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吧?”
莫輕語黛眉一皺,目光掠過一抹厭惡之色,似乎對這個房胖子很惡心,又胖又醜又好色,色眯眯的目光讓人作嘔,辦公室裏正在挨批那個人,據說是房胖子的情人,現在看來是真的——她冷冷地說了一句後,似乎不願多看房胖子一眼,直接推門而入。
“喂,你是誰?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房胖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直哆嗦,正一肚子火沒出發,剛好看到林焱也要跟進去,連忙將他攔住,官腔調兒十足很不耐煩地叱喝道:“哼,快快走開,這不是你待兒的地方——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兒教養都沒有,說著還往裏鑽。”
林焱就仿佛沒聽到一般,對房胖子不理不睬,隻顧悶著頭跟進像是怕跟丟了。房胖子有點怒了,他很生氣,認為這是赤裸裸的蔑視他的存在,嗓音提高,怒斥高喊。
“我靠,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講話。現在給你三秒鍾的時間,立刻從這裏消失——尼瑪賣批,你是聾子啊。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可要喊人了。”
“胖子,這是你家嗎?”林焱突然回頭望著房胖子問道。
“這怎麼會是我家?”房胖子很不耐煩地叱喝一聲:“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快點離開這裏。”
“不是你家,你憑啥不讓我進?”林焱一臉認真地反駁,說著頭也不回邁步進屋,“我跟莫姐來的。莫姐去哪我就去哪,而且是寸步不離,你知道啥叫寸步不離嗎?再說,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去哪,你管不著——”
“你、你——”房胖子氣的直哆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找不出太好的理由來反駁。
哐當一聲,屋內正在進行的“領導與下屬之間的工作交流”被突兀打斷,屋內人望著莫輕語,莫輕語的目光直接跳過那個打扮時髦濃妝豔抹的女人,而後落在一個一臉怒氣的中年寸發男子身上。
四目相對!
莫輕語目光清冷直接,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隱隱有一股肅殺之氣,咄咄逼人,她要討回一個說法。
中年寸發男子目光威嚴而淩厲,與莫輕語對視的刹那,瞳孔深處似乎有輕微不可察覺的變化,很耐人尋味,旋即向莫輕語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冷冰冰地對著那濃妝豔抹的女人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再出現類似的大意錯誤,哼,直接卷鋪蓋走人——”
“嗬嗬,小莫你不是請假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快坐。”中年寸發男子臉色一變,笑的很儒雅,招呼莫輕語坐下。
“就不坐了。”莫輕語清冷說道,他望著眼前這個帶著濃重書卷氣息的儒雅男子,黛眉微微一皺,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問道:我今日來隻為一件事。四天前,我向您遞交了一份材料,為何到現在遲遲不見報道?按章程,一般這樣具有爆炸性的材料遞交上去之後,都會第一時間著手處理,最遲不會超過三天。而今已經過去四天了,卻不見任何動靜,還請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嗬嗬。小莫啊,你太年輕,有些事你還不懂——”中年寸發儒雅男子笑嗬嗬地道:“來,先坐下,咱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封魔抗戰七十周年之日將近,這可是個重大日子,舉國同慶,一片歡騰,連空氣中都飄揚著喜慶的氣息。你想,若我們此時將這個重磅炸彈丟出去,勢必會震驚一方,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啊。那時候,非但我們中原臉上無光,就連偉大的帝國也會蒙塵。這個責任,我們擔不起,也沒有誰能夠擔得起。所以,我就私自做決定,將此事壓一壓,等這個重大節日過去再說——”
“封魔抗戰七十周年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但那份材料關乎國家法度,關乎正義威嚴,更關乎兩個人的性命。人命關天,怎麼能等?”莫輕語目光清冷地望著中年寸發儒雅男子淡淡說道。她性情率直,從不喜歡拐彎抹角,揮刀直入,毫不講究套路人情,直接說道:“您是不是收了好處,在為某些人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