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愛上弦月:典藏版(下冊)10(1 / 3)

第10章:三步上籃

想起當年三步上籃的時候,經常左右左地數著,就變成走步了。哪裏會什麼灌籃,隻是知道那些姿勢罷了。可惜開心還太小,我也隻不過一米六八的個頭,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對我們來說是望塵莫及。

至少也得要長到像尋那樣的身高,我不經意地瞟向夜尋歡和汪書呆,呃?我怎麼才發現他們兩個都屬於高大挺拔型的,回憶一下,貌似他們倆的身高和尋的差不多。

也不管今天穿的是長裙,我接過開心手中的球,就運了起來,試著尋找當年的感覺,結果很不幸,球從籃筐的這邊直接飛向那邊,正好落在夜尋歡的手中。

我腦子一轉,走了過去,開口對他說:“開心和你說過什麼叫灌籃吧?”

他勾了勾唇,點了一下頭。

“我還是不死心,再跟你打個賭,如果我能灌進去,簪子就還給我,你也要遵守你的諾言,怎麼樣?”我體內有一種蠻勁,好像是從五年前我醒來以後就存在了,如果他答應,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要試試看,賭一把,跳到那個籃筐的位置。

他突然將球送進我懷裏,竟然很幹脆地答應了我,“好,這次就跟你賭。”

我欣喜若狂。

找了個最佳點,我拍著手中的球,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正對麵的籃筐,深吸一口氣,雖然無法像NBA的那些強人單手抓球,但是拍球加雙手抱球總是可以的吧。

提氣,向前衝,高高地跳起,使出要把籃筐砸碎的力氣將球砸進去……

與此同時,夜尋歡的聲音莫名其妙地響起,“小洛,你使的力量過了。”

轟的一聲,我一頭撞在籃板上,雙手空空如也,原來手中的籃球應該是越過籃板上方飛了出去……

“老媽!”

“姐姐!”

痛得我兩眼直冒金星,接下來應該是某女直直地從籃筐上摔下,跌成大字形……誰知,就在我要摔落地的那一瞬間,卻被夜尋歡接住了。

“啊!好痛!”我感覺到鼻子裏一股熱乎乎的液體直往外冒,我用手擦了一下,啊!真的流血了。嗚嗚嗚!貌似隻有上小學的時候,走路不長眼,摔了一個大跟頭,才會流鼻血,距今也有N多年了吧。

流年不利啊!原本我是可以灌進去的啊,隻不過勁兒使過了而已……

“老媽,你沒事吧?老媽,你鼻子流血了。”

“姐!夜大哥,你抱我姐回房,我去拿棉紗。”

此刻,夜尋歡將我輕放在地上,一手扶著我,一手捏著我鼻骨上方,衝著我大叫起來:“不要仰頭,伸長你的下巴,張開嘴。你是豬啊,鼻子流血了,不知道用嘴呼氣嗎?”

呃?他剛才叫我什麼,叫我豬?會這麼叫的沒有幾個人,除非跟我天天接觸的人,耳濡目染了。

我情緒一激動,顧不得鼻血直流,兩手緊緊地抓住他,發出怪怪的鼻音,急急地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到底是誰?!”

他愣了一下,並未說話,鬆了捏我鼻子的手,將我抱起,徑自往我房間的方向走去。

心中開始澎湃,這感覺……

很快,我的鼻血止住了,但是我也沒找著機會跟他說上話,除了開心和笑笑時時刻刻地跟在我身邊之外,他也好像刻意地在躲著我。

我要證實,我一定要證實他到底是不是他。

明天,就是除夕。

夜風瑟瑟,落葉紛紛。

在那一心想要尋求答案的意念驅使下,上官尋又站在了大相國寺的中庭。白天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縈繞在他的心頭,那一夜離軒外她所說的話,他也依然記憶猶新,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一步一步邁向幽靜的清心齋,雖然腳下的步子是那般緩慢,但是上官尋知道自己是多麼渴望再見她一麵。

“寒相催,暖相催,催了開時催謝時。丁寧花放遲。角聲吹,笛聲吹,吹了南枝吹北枝。明朝成雪飛。嗬嗬,你說,為何梅花非要到寒冬臘月才開放?哼,我今天要做武則天,我要它們今天夜裏全給我盛開。”

她的聲音清脆而明晰地傳來。這麼晚了,她在和誰說話?是誰會到這兒來,難道又是他?上官尋輕躍上院牆,看清了院內之人,果真是二哥。她的身上竟然披著二哥的袍子,該死的!他強忍著心中那團怒火,竟然莫名地在牆頭靜靜地蹲了下來……

“武則天是誰?”上官謙端著酒杯問道。

那個笨女人一口飲盡杯中酒,站在光禿禿的梅樹下,露著憨傻的表情應道:“武則天?哈哈哈,一個死了幾千年的強悍女人。”

“死了幾千年的強悍女人?史上有這個人嗎,是花神嗎?”上官謙問。

“花神?哈哈,花神?笨蛋齊哥,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也沒有神,那都是人們以自己的意念創造出來的,作為一種精神的寄托而已。”

她在說什麼?她又倒滿了一杯酒,這個笨女人怎麼一點防範的意識都沒有?

她又一口氣飲盡了杯中酒,高聲念起:“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欲說還休?她到底有什麼愁悶至極、無法言語的煩憂?上官尋從未見過她如此愁苦的一麵,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想要聽下去的念頭。

上官謙笑晃著手中的酒杯,也一飲而盡,讚賞道:“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好詞!好詞!小鳳,你的文采真的令人欽佩。”

上官尋的心中一直存在一個疑問,為何二哥一直都叫她小鳳?難道二哥知道些什麼,卻是他不知道的嗎?她……到底是誰?

“哈哈哈,文采?我哪有什麼狗屁文采,隻不過是把別人的東西順手拿來用用而已,如果在現代,我這叫盜版、侵權。”

她總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說出來的話還總是讓人……有哪個女人家像她這樣,整天把這些不雅的詞語掛在嘴邊?現代、盜版、侵權?

上官謙代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現代?盜版?侵權?嗬嗬,你這說的是哪裏的方言,難道又是你娘家鄉的?”

她又喝了一杯,愁悶地又開了口,“嗬嗬嗬,是啊,我娘的家鄉,這輩子恐怕都回不去了。哈哈哈,金碧皇朝,來到這裏,我得到了什麼?一具身體、一身的傷、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一份虛幻的情?齊哥,你告訴我,我得到了什麼?”

她的情緒越發激動,說的話,他也越來越不明白。

“小鳳,你在說什麼?你喝多了。”上官謙攔下了她。

“齊哥,你不用擔心,我沒醉。該死,這酒怎麼這麼快就沒了?拿來,把你的拿來。”她一把奪過上官謙的酒壇,又斟滿了一杯,一飲而盡,繼續道,“貌似今晚是你來找我解悶的,眼下倒變成了我在向你訴苦。嗬嗬嗬,你老子死了沒?”

“小鳳,你……”

“哼,死!告訴你,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若是他死了,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是剩下最後一口氣,我也一定會去皇陵挖他的屍體出來鞭屍。”

“你真的喝多了,酒杯給我。”上官謙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也順勢將她攬進了懷裏。

妒火越燒越旺,上次的事已經讓上官尋瘋了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上官尋正打算躍下去,卻見她一把推開了上官謙,喃喃地說道:“醉?我還真想醉一把。來、來、來,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醉。她不就是會跳舞嗎?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跳。”

上官尋被她的姿勢弄懵住了,隻見她的兩隻手微微彎曲,右手略高一些,左手心向外一些,嘴裏哼著不知是什麼調的曲子,一會兒向前連走幾步轉幾個圈,一會兒又向後連走幾步再轉幾個圈。應該是受酒力的影響,在她不停旋轉的時候,步伐都不穩,這是在跳舞嗎?他突然很想笑,這明明跟一個醉漢蹣跚走路差不多。

驀地,她擺了一個仰麵朝天向後彎腰的姿勢,一個重心不穩,向後跌去。上官尋立刻躍了過去,一把接住了她,沒料到,她卻倒在他懷裏睡著了。

“小鳳!”上官謙也衝了過來,一見是他,隻驚詫地說了一個字,“你?”

“二哥,夜已經深了。”上官尋淡淡地開口道。

上官謙用帶著失落的口吻問道:“你真的決定要離開?”

上官尋避開上官謙灼熱的視線,點了一下頭。

“好、好、好!原來我費心掙紮了這麼久,你還是要逼我這麼做。”

“逼你?你要是真的對她有心,為何還要讓她受皮肉之苦?你到底是想折磨我,還是想折磨她?倘若你想折磨我,就直接衝著我來好了,為何一定要拖她下水?一邊愛著,一邊傷著,你覺得這樣好過是不是?二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何你還要沉迷下去,有些事情永遠都不能強求,你為何到現在還不願清醒?”無法抑製激動的情緒,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今日這樣。

沉默了很久,上官謙一直未曾開口,但是目光卻漸漸變得陰鷙而冷冽。在上官尋深歎了一口氣後,上官謙終於出了聲,“好,夜已經深了。那你就好好守著她,你和她能不能離開,拭目以待。”

“等一下,你的東西。”上官尋在上官謙轉身之際,將她身上的袍子解下丟還給了他。

上官謙目光怨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上官尋抱著這個笨得像豬一樣的女人進了屋,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一切剛弄好,正準備坐下來,豈料,她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兩頰泛著可愛的紅暈,醉眼迷離,傻裏傻氣地笑了起來,“咦?齊哥,你的臉怎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