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2(新)08(3 / 3)

他在那裏冷笑,強迫我仰頭看他,“賤人,你以為我如今身無一卒,又被你散了功,便奈何不了你嗎?我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是主子,誰才是爺。”

我趁他得意之際,使了一招女子必殺技中的秘功——斷子絕孫腳。要知以前同碧瑩兩個弱女子躲在德馨居,總也有些防身才是,而且原非玨小時候跟我鬧著玩,有時不知輕重,我也是用這招喝退他的。有一次不小心真踢著了,他哭著跑回去被果爾仁發現了,當然這也變成了果爾仁不怎麼喜歡我的一個理由。

此招果然百試不爽,段月容鬆開了我的發,麵容奇怪地扭曲著,雙手緊緊捂著胯部,嘴巴裏低喃著幾句我聽不懂的家鄉髒話。我又狠狠補上一腳,段月容同學的男兒淚終於流了下來,勉強開口道:“你這個下流的賤人……”

我仰天狂笑,“現在誰才是主子,誰才是爺……”

我沒得意多久,段月容咬牙踢向我的小腿骨,我站立不穩,滾下山崖,連帶將段月容也拉了下去。

斷崖峭壁,燕鳥飛絕,銀色的飛瀑直下三千尺,在陽光下銀光閃閃。旁邊一杆枯枝橫立,上麵險險地掛著我和段月容。我倆如掛在肉鋪鉤子上那一根繩上串著的兩片臘肉,迎風飄蕩,麵沐飛濺的泉水。

我們鼻青臉腫地互瞪著對方。

段月容恨聲道:“賤人,你現在終於可以和我同歸於盡,不但為宋明磊報了仇,又為你的原非白掙回個貞烈的麵子,這下你可滿意了?可開心了吧?”

我對他眯起我的熊貓眼,用空著的那隻手,直擊他的鼻子,“賤人?你媽媽難道沒有教過你,對女士不要用這種不敬的稱呼嗎?”

我們又在空中糾纏了起來,那根枯枝受不了重量,哢嚓斷裂,我們摔向瀑布深潭。

片刻,撲通一聲,我倆掉入碧波潭水之中。

我畢竟是在建州海邊長大的,水性還可以。按理說段月容身為世子,南征北戰,通點水性,也屬正常,可是他卻在水裏沉啊沉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故意想拖我入水,好淹死我,後來才發現他竟然毫無章法地亂抓一通,雙腿被水藻纏住了,紫眼睛也開始翻白,我也被拉向了河底。我憋住氣,摸到他懷中的酬情,把他腿上的水藻割去,我們倆浮上水麵大口大口地呼著氣,趴在岸邊劇烈地咳著,再也打不了了。

過了一會兒,我稍微緩過來一點,試著用酬情去割斷那千重相思鎖,不想那相思鎖紋絲不動。我心中懊惱,爬過去,揪住段月容的胸襟,虛弱地問道:“鑰匙呢?”

段月容的玉容蒼白如紙,嘲笑地瞥了我一眼,沒有理我。

我對他舉起拳頭,他這才猥褻地對我笑道:“就在身上,你自己摸吧,反正剛才我全身都被你摸遍了。”

我怒道:“下流,不想死你就快點給我。”

段月容這才冷笑著艱難地往身上東摸西掏,結果半天也沒掏出來。他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坐起來,認真地找了一番,還是一無所獲。他用紫瞳無辜地看著我,是我氣暈看錯了嗎?他的紫眼睛裏竟然藏著一絲笑意,他無奈地一攤手,“找不著了。”

我對他危險地眯著眼睛,“識相的最好快點交出來,不然就先剁了你的手。”

他對我聳聳肩,無賴地一笑,“不定是掉水裏去了,許是在崖上我倆交歡之地,本宮願陪愛妃故地重遊。”

我心中驚怒交加,親自動手又搜了一遍段月容的身上,的確什麼也沒有。

段月容嘴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我想拖起他再往水裏去尋找,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接著脅間劇痛,艱難地喘息起來。我模糊的意識裏,隻有段月容紫瞳裏那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