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江於同年十月初十擁靖夏王繼位,史稱德宗,沿國號為庭,史稱“西庭”,同年改年號為元慶,以西安為都城,改名西京,並以洛陽為陪都,稱神都。
七月十二,摩尼亞赫親率大軍,兵分兩路攻西安和弓月城,此一役,成功地拖住了原氏進攻京都的先機,使得張氏進至河北府,直逼京都。竇周命平魯將軍潘正越鎮守滄州,迎戰東吳張氏。
七月二十,踏雪公子與清泉公子聯手擊退了摩尼亞赫的左路大軍,而甘州卻於七月三十被攻破。摩尼亞赫得意萬分,親自點燃第一把火,欲焚燒撒魯爾的皇宮時,又傳來撒魯爾親自率兵奇襲哈爾合林摩尼亞赫的王帳。東突厥倉促撤回弓月城時,在柳林忽然遭到了撒魯爾右翼的埋伏,摩尼亞赫差點被撒魯爾王生擒,回到王帳的途中,卻聽聞其所有妻妾女眷皆被撒魯爾王作為戰利品帶回弓月城,作為最低賤的奴隸,在市井當眾拍賣,一雪其母被摩尼亞赫作舞女販賣之辱。
東突厥王摩尼亞赫氣鬱交加,死在趕回王庭的途中。數日後千裏飛騎傳來的遺詔,宣其最受寵愛的可賀敦雲娜之子,年僅十歲的可聶都繼位。幾個封疆的年長兒子以奔喪借口回來,誅新君,絞殺可賀敦,展開了血腥的奪嫡大戰,以至於摩尼亞赫的屍首暴曬多日,蛆蟲食屍,卻無人將其收殮。
同年八月初二,摩尼亞赫次子,哈爾合林的默渠王子,殺了三個兄弟,終於給摩尼亞赫發喪,自立為默渠可汗。然而撒魯爾可汗緊隨其後,於八月初九攻破哈爾合林,活捉默渠及眷屬,一並弑殺,然後在軍中烹煮分食之。
八月初八,撒魯爾可汗假意接受了東庭封授,卻在接到大量歲幣美女後,撕破了協議,改為接受了其父原青江掌權的西庭的封號,史稱緋都可汗,其母亦被封為詹寧皇太後。
自此,分裂近二十六年的大突厥帝國再次統一,緋都可汗稱雄西域,所向披靡,威名遠播。
阿史那撒魯爾可汗的輝煌時代到來了。
元慶元年八月初一,河北滄州境內,張之嚴指揮大軍安營紮寨,入得營帳內,剛脫下盔甲,一員名喚光複的參將入得帳內,“主公,瓜洲的飛鴿傳書到了。”
一位青衣美人急步走來,微踮起腳為張之嚴解下衣甲,綠鬢如雲巧堆,烏雲髻上簪著珍珠掐珊瑚鑲翡翠的金鳳步搖釵,一晃一作響,珠光襯著美人的顧盼神飛,在充滿陽剛的營帳中別是一番風情。怎奈張之嚴卻是未聞,隻是緊繃著臉,短促地說了一聲:“念。”
“摩尼亞赫王於日前死於哈爾合林,撒魯爾王開始為東征做準備了。”
張之嚴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原家的兩位公子,如何?”
“踏雪公子舊疾複發,擊退摩尼亞赫大軍後暈倒在城牆之上,清泉公子現在玉門關。”
“夫人那裏,一切安好?”
“夫人一切安好,不過近日親自派人到瓊花小築……將小築給燒了,把那裏的梅花也給全砍了……”那個參將聲音輕了下來,微抬頭看了一眼張之嚴身側的細腰美人,那美人的雙目早已蓄滿了傷心的淚水,於是便閉上了嘴。
“胡鬧!”張之嚴輕斥,看了一眼身側的美人,柔聲道:“悠悠莫驚,等回了瓜洲,本王為你蓋一座藏嬌樓,如何?”
悠悠羞澀一笑,輕伏在張之嚴胸口。不待張之嚴說話,那參將已識趣地走出營帳。張之嚴打橫抱起悠悠,悠悠嚶嚀一聲,立刻營帳中一片旖旎。
從溫柔鄉裏坐起來,看身側美人身上歡愛的紅痕隱現,兩頰猶帶著玫瑰紅暈,雙目緊閉,嬌喘不已,張之嚴的手在悠悠的身上遊走,漸漸行至俏臀處,低聲問道:“悠悠可好?”
美人嚶嚀一聲,按住張之嚴不規矩的手,嬌嗲道:“主公莫要再折騰悠悠了,悠悠實在受不了了。”
張之嚴笑著放開悠悠,披衣坐起。
悠悠正要起身,他抬手微阻,輕笑道:“你且歇著,我去光複那裏看看就回。”
張之嚴出了營帳,喚了心腹士兵,低聲吩咐:“萬不能讓此女走出營帳半步。”
沒走幾步,光複已迎了上來,躬身道:“見過主公。”
“將士可全都安頓下來了?”
“主公放心,一切安好。”
“陛下如何?”
“陛下甚喜仁智宮,特讓臣傳話說,敬等王上凱旋。”
張之嚴點頭,正要回去,忽然目光觸及不遠處一個小營帳,心中一動,“君莫問今天用過藥了嗎?”
“末將看著他喝的,君爺的氣色已好得多,隻是夜晚睡得很少。”
張之嚴默然往前行去,到得那個小營帳前,卻見門口守衛空無一人,正要發作,卻聽帳內一個男聲緩緩說道:“大隊前行,一切安好,儂勿要掛念,牢想快快回家,親娘子一口。”
一個溫柔低沉的聲音不易察覺地一笑,“好,寫完了,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那個男聲訕訕道:“多謝君爺,沒有了。”
另一人卻笑罵道:“真沒出息,寫不到幾句就念起你老婆了,你小子就屬有了娘子忘了娘。”
“那又怎的,你小子是還沒娶老婆,自然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
帳中隱約三人連聲笑罵,聽上去甚是熟稔。張之嚴沉著臉掀簾而進,卻見兩個士兵正拿著一紙書信笑著,當中一人,手持一杆自製的羽毛筆,木釵綰著烏發,在頭頂簡單梳了個髻,淡淡的笑容不及隱去,微掛在淡朱色的唇邊,形容消瘦,如弱柳扶風。
眼前人比起發妻洛玉華美豔不足,相對悠悠風情不盛,但她卻有著一絲說不出的恬靜風流,尤其是那一雙眸子,瞳如夜空,亮若繁星。在張之嚴看來,此時的她在柔和的燭光下,比任何時候都更如水月鏡花一般美得不似真實,卻偏偏讓人心生不甘。
張之嚴一陣恍惚。四年前一個白衣少年,自如大方地向他一躬身,“君莫問見過太守。”他立時心神一動,扶起“他”時,微搭手骨,便確定此人定然是一個女子。然而一路走來,卻發現此人無論文武,皆不讓須眉,商場中的魄力和手腕更是亙古未聞,卻又不似那種略有才華便目中無人的婦人。哪怕發達至今,仍是待人謙和,淡笑如初,襄助鄉裏,熱心無比。他也曾調動無數人力物力調查其身家背景,然而一旦查到大理境內,便會有人百般相阻。
那年中秋,他與她在後院賞月,他難得成功地灌了她幾杯,她果然醉意微醺,趴在桌上輕輕念了幾個名字,他仔細一聽,卻隻聞一個白字。
他裝作也醉得稀裏糊塗,卻暗自記下了。
張之嚴的生活中多了一個似男非女的“商人”,多了一個似女非男的兄弟。
小時候父親經常傳授的馭人之道,以其惡鎮之,以其好籠之,終將其心收之。唯於此女子,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歲月慢慢過去,他似也漸漸想開,隻要此人不是他的敵人,便是知己,總有一日能令其為他所用。
然而在其內心深處,分明對自己說,這樣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猶如罌粟,不知不覺地上了癮,欲戒卻難。
等到他聽聞她忽如蜜蜂繞花一般地圍著一個西域來的紅發客商團團轉,然後威震西北的踏雪公子緊跟其後,堂而皇之地潛入江南,聯想到他從未見過麵的紫瞳夫人,他這才隱隱猜出她是何人。
永業三年,他一時興起,命人四處搜尋稀世東珠,隻為滿足愛妻的心血來潮,花東夫人名揚天下。
同樣名動天下的花西夫人,卻在同年西邊的那一場秦中大亂,慘死巴蜀,其夫踏雪公子悲憤之餘不但公然拒婚軒轅公主,還出版了那本讓軒轅皇室尷尬萬分的《花西詩集》。開始以為不過是原氏為博美名人心,借機打壓竇氏的一種政治手段,可當他有機會翻看那冊《花西詩集》,方自有五分信了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然後等到他意識到這個故事裏的女主人公其實沒有死,而且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如魚得水地活了四年,他終於可以深深理解她為何要女扮男裝的理由了,並且同時明白了踏雪公子出版《花西詩集》的理由。為了讓軒轅氏死心是其次,他分明是在嚴厲警告那些覬覦花西夫人的對手,隻要花西夫人在世,他終有一日要迎她回去,而普天之下還會有什麼比名聲這個東西更無情刻板,更有束縛力呢?
有了踏雪公子的先入為主,哪怕花西夫人移情別戀,亦不敢明目張膽地嫁與他人了。
他以為花西夫人是移情大理儲君,所以不願回踏雪公子身邊。然而瓜洲病榻之上那一席話,那雙眼睛如此清明地看著他,聲音輕柔得如一隻夜精靈嬌媚地迷惑著他的所有感官,兄長是想要一個分裂的鄰居還是因為忙著分家而動蕩的鄰居呢?
終日裏醉臥花堆的他也覺得孔夫子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甚有道理,她分明是這個戰國時代一個不可多得的戰將,其最可怕的兵器正是她太過冷靜精明的腦子,這樣的女子絕不是放在屋裏終日纏綿的。
這樣一個女子,踏雪公子和他背後的原家,如何會聽之任之流落在外。
即便如他,在她笑著以祖訓拒絕做他的幕僚時亦心生疑忌。亂世英才,不能用之,寧可毀之。
但是,她看踏雪的眼光明明如此癡迷,踏雪走後她又明明傷心如斯,這些年來,不斷輸送供給大理,扭轉南部諸國的戰局,助大理滅南詔,又背著他屢次秘密出資助原家挽回戰局,甚至不惜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起了遊戲。為何她不回到踏雪身邊,而是選擇待在瓜洲,假鳳虛凰了這麼多年?
這是一個謎,對於張之嚴最大的謎!他自問是了解女人的,可唯獨這個女人,他卻始終猜不透她到底想什麼。
按理說,他既已知曉,永業七年她在他背後捅了他一刀,他應該沒收她所有的財產,然後將她押進大牢,狠狠治她的罪。然而看到她那絕望空洞的眼神,那蒼白的小臉,卻又鬼使神差地替她治病,還將她帶在身邊。
自迎回太子後,她對他不再歡欣而笑,眼神依然鎮定清明,卻多了一份求死的意誌,她在怕什麼?怕他利用她來要挾踏雪還是紫月?
如今她竟然為這兩個低賤的士兵寫家書,巧顏歡笑?
剛剛嚐盡姑蘇第一美人的張之嚴,心情卻壞如臘月的冰天雪地。
他冷冷地進了帳,果然她的笑容漸收,慢慢站起來。身邊那兩個士兵早已嚇得跪在地上,拚命求饒。
“莫問真是好本事啊,連本王的士兵也收買了。”張之嚴冷笑兩聲,不等下令,光複早已著人將那兩個士兵帶出,要以玩忽職守罪砍頭了事。
那二人驚聲呼救。君莫問站了起來,微笑道:“兄長此言差矣,這二位小哥遵命照拂在下,在下代替這二位寫封家書略表謝意,萬萬罪不及死。”
“莫問是在替人寫家書,還是在籠絡人心?”
君莫問哈哈一笑,板著臉道:“莫問多的無非一個錢字,隻可惜現在身無分文,連自由都成了問題,如何談得上籠絡人心呢?”
張之嚴看她眼中明顯的不悅,一臉慘淡,心緒更壞,不由脫口而出:“不準你為兩個閑人頂撞於我。”
在場之人皆是一詫,唯有心腹忠仆的光複,不動聲色地遣閑雜人士出去,快到帳口,張之嚴卻又忽道:“將那二人暫先收監。”
帳內,君莫問垂下眼瞼,對於張之嚴的發飆不置一詞。
張之嚴也一屁股坐在她對麵,望著她一徑沉默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燭芯爆了一下,映著君莫問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電光石火間又隱在了暗處,墨瞳望著桌上的羽毛筆深思著,消瘦的臉廓被燭影勾畫出一種妖冶沉靜的美來。張之嚴看得目光有些發直。
君莫問站起來,淺淺一笑,“天晚了,明日兄長可能還有眾多大事要議,還是請早些安歇吧。”
明顯的逐客令!
人未近,香已飄,張之嚴答非所問地忽道:“你用的是什麼香?”
君莫問一愣,“莫問不愛用香。”
又是一陣沉默。
張之嚴抬首一笑,“你的閨名是木槿吧。”
君莫問也是花木槿的心揪了起來。
張之嚴卻含在嘴裏繞口令似的念叨了幾遍,木槿,木槿,又對她笑道:“你是木槿花開的時候生的吧。”
君莫問感到張之嚴的目光比剛才更令人困惑地絞在她身上,心中暗驚,莫非他決定要將自己交給竇周不成?當下她也不回答,隻能更沉默地看著張之嚴。
張之嚴倒也不以為意,側頭看著營帳裏大土碗盆裏唯一的一抹綠色,上麵細密地墜著幾朵花苞,“這是什麼花,行軍路上竟一路裏活過來了?”
君莫問沒有波動地答道:“木槿。”
張之嚴驚詫地回頭,又鎖住了她的容顏,卻聽她凝注著那細小的花朵慢慢道:“木槿易活,隨便扡插便可,如果能活過今年冬天,明年還會繼續開花的。”
那話語中有些傷感蕭瑟之意,她分明是想到自己的病軀吧,又許是因為這幾日嚴禁其外出,把她給悶壞了吧。
張之嚴的心裏一動,站了起來,向她走近一步,柔聲道:“你不必擔心。東吳人才濟濟,一定有醫你病的神醫在,而這株木槿……一定也能活下去的。”
君莫問向後退一步,目光中滿含警惕。
張之嚴的心又往下墜,卻又偏生不甘,前行一步,柔聲笑道:“木槿為何如此怕我?”
君莫問的微笑有些僵,輕搖頭道:“天色已晚,兄長請回吧。”
她走向帳簾,經過張之嚴時,疾步繞過他,回首笑道:“恕莫問身體抱恙,不能遠送。”
張之嚴沉著一張臉,慢慢走出帳簾。
君莫問鬆了一口氣,來到那株木槿前。
一個月前,張之嚴強行帶她北伐,在行軍路上,趁放風之際,卻發現一株高大的木槿樹下,刻有齊放暗號。張之嚴當時便如剛才一般,步步緊逼,當下,她笑著折下一條樹枝,打發過去。
她暗忖,這個張之嚴究竟心裏在想什麼,剛才那目光分明是欲壑難填,莫非……
忽然,身後一陣嘩啦啦聲響,轉過頭時,張之嚴正疾步走向她。他竟然去而複返?
君莫問退無可退,駭然間,已被納在張之嚴的懷中,一股瑞腦香幾乎要衝暈她了。她本能地推拒著張之嚴。張之嚴的鐵臂早已勒緊了她的細腰。他卻是一陣恍惚,為何相處了四年這才發現懷中人是如此瘦弱。
君莫問高聲叫道:“兄長住手,你這是要做什麼?”
君莫問掙紮間卻忽地瞥見張之嚴喉間的一斑歡愛紅痕,心中更是厭惡至極。
張之嚴見懷中佳人目光流露憎惡,一抬頭,明亮的銅鏡,在曖昧的幽幽燭火下,正明明白白地現出方才與悠悠風流之證,心下有些歉然,卻脫口而出道:“你且放心,本王與悠悠不過是逢場作戲,今後,本王再不碰她便是。”
君莫問氣極,揮出一掌欲摑張之嚴,卻是被輕易攥在一隻鐵掌之中,被摁到身側,她咬牙切齒道:“禽獸,悠悠還是一個孩子。”
張之嚴冷笑,“是嗎?天下竟有如此通房事的孩子!敢問是誰教出來的?莫不是花西夫人?那就讓本王親身領教一番,如何?”
君莫問仰頭欲躲過張之嚴鋪天蓋地的吻,“放手,兄長一定會後悔的。”
張之嚴卻哈哈大笑,“後悔什麼?本王早就後悔了,這幾年陪你玩遍東吳,卻不碰你一根手指頭,本王豈非要被天下人笑話有病不成?”
兩人掙紮間,君莫問的木釵搖落,長發披落在裸露的雙肩,女兒態盡露,明眸帶著驚恐,卻是愈加光彩動人,嬌媚愈顯。
張之嚴征服的欲火更盛,光複的聲音在外響起:“主公,有人夜襲。”
張之嚴立時警醒,卻見佳人衣衫盡破,抱著自己細白的身子,如貓兒一般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眼中一片淒苦。他心下一陣不忍,抬手撫向她秀發,她卻是倒退幾步,驚恐憤恨更甚。
張之嚴自責不已,自己是向來以憐香惜玉出名的江南霸主,為何麵對眼前人,今夜如此衝動。他帶著一絲歉疚地拾起披風,披在她身上,細細的吻落在她的香肩,柔聲道:“今夜是本王唐突佳人了。你且放心,日後本王必給你一個名分,讓你恢複女兒身,隨侍身邊,以後你不必怕大理段氏,或是西安原氏。”
君莫問卻似充耳不聞,隻是渾身發抖地欲爬出他的“勢力範圍”。
在張之嚴看來,她真像受驚的小貓一般,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澀之意攀上心間,分明又帶著一絲甜意,深深悔恨,這四年來,浪費了多少花前月下,沒有巧取佳人,風流纏綿。
那複雜的感情越來越濃,又想起永業七年,宛城一戰她那一招釜底抽薪讓東吳損兵折將無數,當下既憐之愛之偏又深恨之。長年的霸主教育,又讓他竭力想隱藏心上的弱點,隻是將自己健壯的身軀緊貼纖瘦的嬌軀,咬著佳人細細的脖頸,微醺在她的體香間,似呢喃,又似冰冷地說道:“花西夫人,不管你的主子是西安原氏還是大理段氏,如何伺候他們的,從今往後,你便照樣伺候本王。”
花木槿卻是渾身緊繃,淚水滑落,貝齒緊咬沒有血色的朱唇,心中恨恨道:“你這輩子和下輩子都別想。”
張之嚴終是歎息著放了手,將手中的披風裹緊了花木槿,走出帳外。
光複看著張之嚴臉上的細小抓痕,愣了愣。
張之嚴瞟向光複,“怎麼回事?”
“糧草營那裏忽然走水了,可能是有人襲營,亦有可能是天熱燥火燃上了幹草,好在發現得早,火勢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