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大家收拾好了回家要帶的行李,放在樓道裏。
早讀完了,排著隊去藝術樓準備畫畫。
葉碎碎活動著手臂進了畫室,還真給費老師說準了,他們一開始速寫畫那麼起勁還真就是新鮮感作祟,才練了一下午帶一晚上,就有點煩了。
也不知道小觸又是個什麼情況,上課還一會兒了她還沒來,左邊位置空著葉碎碎怪不習慣的。
“報告!”畫室門口傳來清脆的女聲。
靠在門邊的江蘇省第九點了點頭,小觸便走了進來。
她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一邊換素描紙,一邊低聲跟葉碎碎說話:“你猜我剛剛來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誰了?”
葉碎碎正在找橡皮,隨口一答:“你在校門口還能看誰,格格巫還是花花巫?”
小觸麵如死灰:“第二個。”
葉碎碎轉頭驚詫地看她。
她緩慢地點頭:“是真的。”
“會不會是距離太遠看錯了?”
“哪能啊?一身白色旗袍,頭上那浮誇的簪子,整個江蘇省都拎不出第二個。”
“她回來幹嘛?炮轟我們?”
“誰知道她。”
這時,外麵走廊裏傳來了“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在隔壁畫室門口消失了。
緊接著隔壁畫室傳來了花花說話的聲音,聲音並不高,聽不清楚內容。
這邊所有畫畫的人都放慢了手上的動作,豎起耳朵想聽到個一星半點。
花花一直在講話,聽上去像是在上課。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沒聲了。
葉碎碎和小觸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死了?”
“沒死,她過來了。”
花花手上拿著兩張裁切好的素描紙和一卷透明膠進來了,她徑直走到牆邊,拍手招呼大家圍過來。
那天被砸了畫板的男生臉色一垮,借口上廁所走人了。
空間有限,人又多,花花站在包圍圈最中間,其他人裏三層外三層圍著,後麵的人基本什麼也看不清,有的直接站到了板凳上。
花花邊往牆上貼素描紙,邊說,這個星期她要去批卷子,畫室本來是要讓別的老師來接替她的位置的,但美術主管希望她再來給他們上一節速寫課。
聽著她說這些,葉碎碎突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一段話乍一聽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可一經推敲就會發現暗示意味十足。
第一、她很牛逼,她去批卷子。
第二、批完卷子後再來這不是她本意。
第三、她很牛逼,這裏有這麼多老師都沒資格教他們速寫,就她有。
葉碎碎壓下心頭的不適,可能是她過度解讀了。
花花下麵講的內容很正常,都是專業方麵的知識。
科普過後,就是實戰。
花花現場完成了一副人物速寫,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一個叉腰抬首的年輕女孩子便栩栩如生地立在紙上了。
葉碎碎認真觀察了她畫速寫的手法,完全符合費老師說的“一筆是一筆,線條要流暢”。每一筆都仿佛胸有成竹,下筆之果斷好似尋常練個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