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1 / 3)

“那就抱歉了,別怪我們不客氣。”那人後退一步,手在空中擺了擺。站在身後的幾個人緩緩走上前,一個個磨卷擦掌準備開戰。看來一場惡鬥是避免不了了。我好久沒有活動身手了,正好借此機會試一試,心情逐漸興奮中。

看著他們包圍上來,我開始活動手腕——這時,我發現之前那個帶頭的男生警覺的看向一個方向,正要轉頭看去,這時,不知從何處衝過來四五個男生攔在了我和那夥人之間。

原來是援兵到了,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我知道,他們所為何來,一定是天劍的人。當下,我後退一步,笑盈盈的看向對手們,“不好意思,怕是不能跟你們動手了。”

顯然,對方沒有預料到這一局麵,本來單獨教訓我一頓,還沒有動手,立馬有人衝過人保護我。從他眼中,我看到了幾分懷疑和不解。我笑眯眯衝對手們擺了擺手,“你們看著解決吧。”得意的轉身離去。

我和衛爾斯結伴去停車場,途中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道:“難不成有人在暗中保護你?你確定不認識他們嗎?”

我想了想,“他們好象是跟我們一起來的轉學生中的幾個,看著麵熟,但從沒有打過交道。”

衛爾斯似有所悟的點頭,“也許是天劍做的安排,也說不定。”

天曉得。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一進停車場,周圍的冷凝氣氛頓令我停住腳步。

“怎麼了?”衛爾斯問。

“好象覺得怪怪的。”我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什麼異樣。

我騎上自己的機車,拐出車位,拿起頭盔正要戴,自眼角的餘光,我看見白天為首的那個人和他弟弟正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看著我,似有顧慮,他們沒有上前來。我很可怕嗎,讓他們連上前一步的勇氣沒有?他們站了一會兒,朝周圍掃了一眼,調頭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下意識的朝四周看去,之前沒有發現的異樣此刻通通出現了。

停車場附近緊接著各個社團的活動樓,出入的人很多,其中絕大多數人看上去沒什麼不同,唯有幾個閑來無事的人納入我懷疑的視線中,他們有的倚著電線杆看書,有的在跟朋友們聊天,還有一個端著相機貌似拍風景,在對頭離開的一刻,他們不約而同的朝這邊看來。隻一眼,又都不動聲色的繼續自己的事了。

我叫了聲衛爾斯,然後朝那邊側了側頭。

他看了又看,沒有發現什麼,“你讓我看什麼?”

我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戴上頭盔,起動車子,“算了,我們走吧。”見鬼,我被人盯上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體育課上,女生們集合在一起學體操。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溜了出來,偷換上男生的運動服加入男生行列打籃球。體操課告一段落,解散的女生紛紛跑到藍球場邊圍觀,看我打球。看見那麼多女生為我加油助威,心裏別提多美了,一時虛榮心作怪,賣弄的連投幾個三分球,引來周圍掌聲不斷。

“天哪,光明好棒,打籃球及得上專業級的選手了!”

“是啊,她打球的樣子好帥!”

“為什麼她不是男生,太可惜了,不然我一定去追她。”周圍的女生們七嘴八舌的談論開來。

為什麼我不是男生,我倒是也想,做男生比女生自在多了,唉,我深感做女生的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聽周圍掌聲陣陣,頗為得意的我越打越順手,很快氣勢壓倒了其它所有男生。全場女生都在瘋狂的為我呐喊。“光明,加油!再拿一個三分球!!好棒啊!”

“籃球隊應該多幾個象光明這樣的隊員,那樣的話我們的籃球隊就有前途了。”

汗,把我說得太偉大了吧,我不過是多進了幾個球而已。不過,有她們這樣支持,我心裏喜翻了天,怪不得男生喜歡聽女生的吹捧,我聽了也一樣陶陶然。

比賽結束後我被一幫女生圍著追問不停,場麵熱鬧非凡。這時,天劍帶著幾個人從附近經過,一看到他,我眼皮突跳,忙轉身背對他們,一言不發。等他們走過去了,方才長長輕籲了口氣。太好了!幸虧我機靈,沒讓他們看到!正暗自慶幸,肩頭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轉身一看,原來是考利。剛才跟天劍走在一起的一個。

考利麵無表情的問:“天哥問你們考慮的怎樣了?”

我愣了一下,張口結舌的四下尋找衛爾斯,心頭念頭飛轉,該怎麼回答呢?

就在這個時候,衛爾斯救急的從人群中冒出來,搶先答道:“我們還沒考慮好。”

考利哦了一下,看了衛爾斯一眼,什麼也沒說,走了。

就在我們一直舉棋不定的時候,天劍突然變得忙碌起來,他要參加學生會競選。由於我們新轉來時間不長,我和衛爾斯誰不不看好他。這一時期,聽說其他人都收到了軍部傳來的信,唯獨沒有我們兩人的。為此,我們感到十分懊喪。

我懷疑是天劍有意扣下了我們的信。

為了調劑一下心情,衛爾斯把目光轉向了班中的女生,確定一個目標,開始了楔而不舍的追求。我也不寂莫,一群對我欣賞有加的女生們屢屢借故跟我在一起,包括衛爾斯正熱烈追求的長發妹妹,林納。

“光….明….”一聲拖長音的女聲飄來。

天哪,這個甜得膩死人的聲音令我不由打個冷戰,轉身看向跳到我身前站住的林納問道:“什麼事?”

“我正要去競選賽場,你一起去嗎?”林納雙肘撐在桌上,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我。林納是個很漂亮的女生,愛笑,愛打扮,是班裏的班花級人物。

衛爾斯聽見了,從他座位上拿一副凶惡地眼神朝我瞪過來,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跟我急什麼勁,又不是我有意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看在同伴份上,我還是決定好心的幫同伴一把,於是,拒絕了林納。“我對那些不感興趣,讓衛爾斯陪你去吧!”

一抹失望飛上林枘的麵龐,她斜了衛爾斯一眼,沒趣地說:“不必了。”

衛爾斯臉上掛不住了,被女生小瞧讓他很沒麵子。他同樣冷冷地說了一句:“我也不感興趣。”

放學後,衛爾斯從我身邊過,心情壞壞的扔下一句:“去我家!”我來不及說什麼,他已走了。這家夥,看來真的生氣了,這算什麼?我不理解的搖了搖頭。從來都是我們一起放學走的他竟然撇下我先走了,情緒果然不太好呢。

回到家換了一身衣服,上衣白夾克配超短紅裙,短幫輕便鞋,又戴了一頂帽子壓在不整齊的中長發上,最後架上墨鏡,我帥氣十足的開了機車趕去衛爾斯家。

到了衛爾斯家門前,我走上前手握成拳,大力的砸門,衛爾斯打開門,麵露疑惑之色的上下打量我半天,遲疑地問:“你找誰?”他沒有認出我來。

“你!”我毫不客氣的推開他,自行進屋,墨鏡斜斜的吊在鼻梁上,四下打量周圍,嘖嘖歎道:“不愧是你的家,簡直象豬窩!”滿桌的食物垃圾袋,被子也沒有疊,亂七八糟的攤在床上,課本丟的滿處都是。實在找不出一個幹淨整潔的地方了。

衛爾斯似乎才聽出原來是我,他再次驚訝地打量我全新的打扮,吃驚地叫道:“你怎麼成了這付鬼樣子?”

我摘下墨鏡,衝他露齒一笑,“來赴約呀,難得你請客吃飯。”

“誰請你!”衛爾斯白了我一眼,隨手丟過來一包速食食品,“將就吧!”他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的氣還不小!我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氣林納理我不理你,你怪到我頭上也未免過份吧,你自己沒有本事追到她,是你沒出息!”不必他招呼,我自行找地方坐下來。

“那也用不著你幫忙呀!你不陪她就不陪,幹嘛把她讓給我,那我多沒麵子!”他雙手抱胸,依然很生氣的樣子。

“我幫你也有錯哎?”我忍不住叫道,看他氣呼呼的模樣氣性還真不小,虧我還有心幫他一把,誰知他竟然不領情。

衛爾斯斜了我一眼,抬了抬眼皮,更正道:“你是幫倒忙!”

幫倒忙?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當下,我被他冷冷的態度激怒了,以同樣的語調反駁回去:“你講不講理!我就算什麼都不做,她也不會理你!”太過份了,天底下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我火氣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那也不用你多事!”他冷哼一聲。

我用噴火的眼睛死瞪著他,他視而不見,在片刻的安靜之後,我突然把食物向他砸去,口氣蠻衝地恨道:“好,你狠!我未必怕你。從今天起我們井不犯河水!”我才不受他這種氣呢,哼!

“好,我明天就去找老貓!”他故意不示弱的反擊回來。

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整個氣氛都變了,話不投機的我們一拍兩散。我狠狠摔上門,氣衝衝地騎車離去。

沒想到去衛爾斯家,竟迎來這麼一通惡氣,見鬼,早知道就不去他家了。也許我們一拍兩散,讓他先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

騎到半路,我突然想起來還沒吃晚飯,我拐入便道,將機車停在路邊一家快餐店門前,準備走進去解決肚子問題。剛走到店門口,旁邊一個醉熏熏的中年男子突然腳步不穩的靠上來,嘴裏說著不幹不淨的話。心中有氣的我總算找到發泄怒火的地方了,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將那個中年男子踹得仰麵朝天的倒在地上,然後不予理會的大步進了餐廳。

我點了一堆食物放在桌上,低頭看著,卻沒有絲毫食欲,整個心還沉浸在之前與好友的衝突上。過了好久,我才讓自己從暴怒中安靜下來,感覺有點象淑女了,這才拿起刀叉慢慢地吃起來。

我當然明白,衛爾斯追林納隻是一種消遣,並不是真的愛上了她。他追不上林納原本就是很沒麵子的事,而我插手幫忙,對他來說更顯得沒麵子了。可是話說回來,我又不是有意讓他難看,卻惹得他衝我發這麼大的脾氣,泥人尚有三分土氣,何況是我。我恨恨地用叉子叉碎盤中的菜,自言自語道:“不能讓他以為我好欺負!”吃完飯,我重又騎上機車開走。

剛進家,電話響了。我拿起話筒接聽,語筒那邊的天劍公事般地隻說了一句:“有你一封信,馬上來取。”電話掛斷。

信!父母來的信!等了好久終於盼到他們的信了!

這通電話簡直就是福音,轉眼便將我滿腔的鬱氣橫掃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歡喜。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下一刻,我彈跳起來,扔下電話,徒步衝到天劍家。一時激動,我忘乎所以的大力拍門,門剛打開,我一頭衝進去,正撞上站在門口眉頭緊皺的天劍身上,他不悅地訓斥道:“還有點兒規矩麼?”

“對不起,天哥。”汗,我太激動了,忘了該有穩重了,尤其在他麵前。我立刻低肩斂首,語調激動的問:“信呢?”

天劍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上下打量我的衣著,一臉的疑色,“你上哪兒了?穿得這麼招搖?”

“隨便轉轉。”

“以後晚上不要隨便去玩兒。”他板著撲克臉,用一副監護人的口氣說道。見我沒有答腔,又解釋說:“並不是我很樂意管你的事,是你父母關照我這樣做的。”說著,從電腦旁取過兩張紙遞過來。我忙不迭的接過來看,一張是父母的傳真,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話令我澘然。一麵用手抹去滿臉的淚,一麵笑的稀哩嘩啦。他們說過得很好,讓我安心學習不必擔心他們。信文非常短。卻足夠令我感動了。我小心的將它折好放進兜裏,又看向第二張。父母也真是,寫信傳了兩次,簡直多此一舉。

這張是電腦打印紙,還是父母寫給我的,內容是讓我聽天劍的話,說天劍很讓人放心,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作了讓他們不高興的事,他們就不再給我寫信了。

天劍讓他們放心,難道我很讓人不放心嗎?我心中不服氣的想,表麵卻一直必恭必敬的對天劍惟命是從。天劍讓我先去泡杯茶,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客氣地說:“不必了,我不渴。”

天劍用難解的目光看著我,嘴角不經意的扯動了一下,似乎隱約在笑。“我自已想喝。”

該死,原來是誤會了!我臉微紅,飛快的跑去廚房泡茶。我一邊忙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留意天劍的動靜,他施施然坐在沙發上,扭頭看著我手忙腳亂,那雙漆黑的眸子隨著我的身影轉來轉去,眼底透出一抹近乎溫柔的眸光。奇怪,他好象很喜歡看我為他泡茶的樣子。唉,怎麼感覺我象個盡職的小妻子似的給他準備茶水。

等我端著茶杯出來,天劍伸手接過來,並示意我坐在他身邊,溫柔的眸光隱去不見了。他用一貫緩慢冷靜的聲音說道:“我們一起出來的人中隻你一個女生,所以你最好不要晚上出去,有事的話我會叫別人陪你去,這是對你負責。”雖然口氣與從前沒什麼兩樣,我卻從中聽出了他話音中流露出的幾分關心之意,沒想到天劍也有口氣和悅的時候,我眼眸閃爍著感恩戴德的光芒直直地望著他。

“還有,”他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抬起頭深深的看向我的眼睛,直望到我眼眸深處。他猶豫著,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你最好與衛爾斯保持距離。”

跟衛爾斯保持距離?什麼意思?

我心裏有些納悶,跟誰在一起與他有什麼關係?不明白天劍為什麼這麼說,一想到現在跟衛之間的矛盾,我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來到學校,我的氣還沒有消,遇見衛爾斯都象沒有這個人一樣,視若無睹的從他麵前經過,隻專心自己的事。衛爾斯也默著臉不說話,如影相隨的兩個人突然互不往來,反常的舉動被林納看出來。她湊上來問我,昨晚跟衛爾斯怎麼樣了。我麵無表情的不答也不理她,林納又去用同樣的話問衛爾斯,也遭遇到白眼。

因為衛爾斯的緣故,我心情一直不好,上課也聽得很沒精神。

這天學校禮堂組織活動,禮堂大門一打開,同學們一湧而進顯得十分擁擠,大家隻能慢慢地向前移動。我被眼前的局麵惹得有些不耐煩。這時,後麵有一個女生推我的肩,口中催促道:“快點快點。”

我被催促的心中生出幾分不痛快,皺著眉頭,回頭冷道:“幹什麼?”

女生依舊催促著說:“快點!”

頓時我心頭火起,容不得別人用這樣的口氣對我這樣說話,慍怒之餘抬腳一踹,一下子將那個女生踹出隊伍之列倒向一邊。對方愣住了,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眼底閃過一絲膽怯。萬萬沒有想到一臉平靜的我會瞬間象換了個人似的,能產生那麼大的戾氣。後麵的人不敢去扶,都繞著她走。

踢倒對方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生氣與她有什麼關係,心裏忽然覺得很理虧,主動上前去扶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站起來,臉上始終掛著震驚的表情一刻不停的看著我。這下我可出名了,無論再怎麼溫柔哄勸也沒人相信,這個舉動仿佛已在我額前刻下四個字:野蠻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