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一句拖長音的呼喊聲傳來,打斷了理想的二人圈。
林納很不小心的撞開卡西奧衝到我近前,欣喜地說:“終於找到你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把相機對準林納的笑臉來著個大特寫。林納立刻笑得很清純,等照完才撥開我的鏡頭:“我在另一輛車上,我可是咱們班的班代表呐,你竟然不知道?”
我頭一次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林納悻悻地說:“意料之中,反正你從不關心我。”她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心,“如果沒有我,這些天能吃到可口的食物嗎?”她略帶埋怨的說道。
我隨即裝出一付感激的模樣,連聲慶幸道:“我剛剛還在惋惜要有很多天吃不上你的手藝了,真是好幸運你也在。”這時候一定要極力安慰她,免得以後吃不上她做的美食。
卡西奧當然聽出了我口中的虛情假意,忍不住煞風景的笑起來。
林納不高興的瞪著他,斥道:“笑什麼?知不知道你很無聊?”
卡西奧懶得跟她計較,沒趣的轉身離開,口中一麵咕噥著:“被她搶先說了。”
林納耳聰目明,立刻追上去質問:“喂!你什麼意思?別裝沒聽到!你啞巴呀!”
林納拉著卡西奧理論不休,追出去很遠,等出完氣轉身回來找我,已失去了我的蹤影。
天劍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和領導者,到達目的地後,他做了一連串布署,委托幾個小組長分頭負責各方麵的安排等事宜。布署完後,他左右看了看,從人群中竟然看不到光明的身影。她去哪兒?這個活躍分子總是一刻不讓他消停,剛放鬆下來的神經馬上又緊繃起來。見卡西奧一臉無趣的走回來,天劍心裏一動,心裏感覺他剛從光明那裏回來,於是,張口便問:“看見光明了嗎?”
“她在瀑布上遊采景呢。”他指了指來時的方向,漫不經心的朝汽車走去。看同學們興致盈然的四處跑來跑去,他反而沒了興趣。
天劍按卡西奧的指引向山上行去。經過一路攀爬,果然看見光明正彎著腰仔細觀察著什麼。
“光明,在看什麼?有什麼新發現嗎?”天劍的聲音響起,他悠閑的的走到近前,準備看看我在幹什麼?剛在旁邊蹲下,當看清我在用樹技逗弄一隻蚯蚓時,突然臉色大變,捂著口扭向一邊。
“天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意外地問。
天劍背著我,無力的擺擺手,平複著一下心中不舒感,複新回過頭來。立刻又撞那個令他心裏極度惡心的肉乎乎的蟲子正被我用手捏在手指間,‘好心’的舉在他麵前,讓他看清楚。我清亮的眼眸裏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故意說道:“快看,天哥,多漂亮的蚯蚓,看它頸部還有條環狀條紋呢。象不象縮小版的蛇?”她把蚯蚓又向前探了一步。
一向冷靜的天劍突然眼前一陣暈眩,他手捂著額頭,連退後好幾步,臉色略帶蒼白的慌忙道:“別過來!”
“不會吧?天哥,你怕這個?”我吃驚地問。不會兒,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會怕這個肉乎乎的小蟲子,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好象隻有女生才會裝弱小。天劍平日裏沉著冷靜的氣度似乎在這一瞬間崩潰了,露出少見的慌亂神情。
真是大發現,原來天劍怕這種肉乎乎的小蟲子!
我嘻笑著,把捉來的蚯蚓放生了。天劍氣的捉住我的手,快步離開這裏。一心想盡快把不安好心的我帶離開。
我被他拉扯著踉蹌地走了幾步,故作不解地叫道:“慢點慢點,走那麼快做什麼?有鬼在後麵追你嗎?”
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邊走,邊走邊有些生氣地說道:“別忘了你的公事,可不是四處找蟲子玩的!”
我咯咯笑出聲,那笑聲在天劍聽起來一定刺耳的很,“天哥,原來你怕蚯蚓,哈哈,真是新鮮,沒想到老道的天劍也有害怕的東西,要是被同伴們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
被他拉在手心裏的手突然一緊,他站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我,“不許說出去!”
“啊?”我被他一本正經的表情怔的收起了玩笑模樣,頭腦飛快轉動起來,拖長音道:“即然你發話了,我是不會主動說出去的。”他抱胸站在那兒,知道我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我惡作劇地笑道:“不過,你也知道把秘密藏在心裏是很辛苦的,這樣好了,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拒絕。”他霸道地說道:“你隻有服從的份。”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似乎在說:不許背叛我,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撇撇嘴,舉起一隻手作發誓狀,“是,我隻有服從你對不對?放心好了,我不會跟別人說,天劍怕蚯蚓這件事的。”話剛落,離他們不遠處的小土坡後麵飄出一個戲謔的聲音道:“什麼?我好象聽到了什麼秘密?”伴隨著聲音,卡西奧的背影顯現出來。他雙手叉腰,似笑非笑的向他們走來。
我愕然的望了望卡西奧,又看了看一臉不悅的天劍,心虛地陪笑道:“這不能怪我,誰也不知道卡西奧這家夥有喜歡聽人壁角的壞習慣!”
“光明同學,這樣說可不對喲,我是無意的經過的,可沒有蓄意偷聽什麼。再說了,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卡西奧故意壞壞地問道,他的手看似隨意的搭在我的肩上。
天劍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卡西奧的手,不動聲色地說:“你是這次活動的安全組長,別總是圍著光明轉,忘了別人的安全。”
“除了光明,我想不到還有誰會讓我操心。”卡西奧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你沒看見我在這裏嗎?”
“看到了。”卡西奧大力點頭。
“她的安全我會負責。”天劍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他在趕人。卡西奧又不是呆子,豈會聽不出天劍話裏的意思,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算了,我走人,免得打擾某人的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天劍的眉毛挑起,嘴邊扯出一絲笑意,“如果是的話,卡西奧,你又來做什麼?”
卡西奧說不過天劍,聳聳肩,不置一詞的抄兜離去。
“你還有事嗎?我要去忙了。”等卡西奧走後,我問道。我喜歡自已在附近隨意轉兜,不喜歡有人跟著。天劍對我的問話聽若未聞,拉起我的手在手心裏輕輕握著,引我走向幽靜的山頂。我們走在綠意盈然的草叢中,天劍看起來一派悠閑的神情。
“我們要去哪裏?”我問。
“隨意走走,我們好象還沒有象這樣獨處過,索性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玩一玩吧。”天劍溫和地說。
啊,他沒有正事去做嗎,非要跟在我身邊?我意外的啊了一聲。
有他跟著,我什麼也幹不了。我馬上說道:“我還要別的事要做呢!”
“新聞社的事嗎?”他不值一提的笑了笑,對我,他再了解不過了,我是新聞社最不負責的社員了。如果將來把我推上新聞社社長的寶座,指望我把社團發揚光大,好象不太可能。他用親呢的口氣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社員是怎麼當的,我常聽人說,你整天不在自已社團裏呆著,總跑去家政社團坐班。快把家政社當成你的第二社團了,不是嗎?”他感到好笑地說。
哪個閑人總說我壞話,讓我知道非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我陪笑幾聲道:“有時間人不能顯得太精明,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效果更好。”我厚臉皮的指點說。此刻,我們登上了一處地勢較低的山頂,兩人坐下來。
“別人的事我才懶得管呢,也隻有你,我才會稍稍上點心。”對我的抱怨,他隻有回以微笑。
“什麼叫稍稍上點心,你就差沒派人天天跟著我了。”我不樂意的低聲嘀咕道,手中把玩著一張巴掌大的葉子。
他低笑了幾聲,沒有回應。我再有意見也隻能保留,他要做的事不會因為我的心情而改變。他手臂伸過來,攬著我的肩,“知道嗎?我一直希望我們能有這樣的機會,無拘無束的跟你聊聊天,談談心事。在學校裏有太多的事讓我不得不去處理,總是留意不到你的事。”
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有這樣的機會。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借機掙脫開他的手臂,懶洋洋的向後躺去。葉子覆蓋在臉上,雙手交叉墊在後腦下。“好舒服啊,真想好好睡一覺。”
他近乎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悠閑自得的神態不自覺笑了。
“光明?”
“嗯?”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私下問你,關於那封出自衛爾斯手筆的情書……”他頓了一頓,見我閉目假寐沒有動作,繼續接著說下去:“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行不通怎麼辦?”
先是輕笑,我懶洋洋的答道:“想過,如果再行不通,下次由衛爾斯出馬,試一下美男計。”誰讓衛爾斯想出這麼個爛主意,居然讓我接近天劍施展美人計。在我反對聲中,衛爾斯嘲笑我,說我沒有女人魅力,所以才沒自信等等。
聽了我的回答,天劍不相信的拿起蓋在我臉上的葉子。“美男計?你確定?我還以為你要說是美人計呢。”
我睜開了眼,翻身坐起,嘿嘿的笑,“美人計會對你有效嗎?”說著,臉上浮上魅笑,手臂勾上天劍的脖子。象情婦撒嬌一樣,吊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