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答給我買疾風新款的機車,到現在一直沒有兌現,我沒有了代步的工具,一心想催促天劍盡快買給我。放學時,竹宮家的汽車來接竹宮和我,我發現太過矚目,於是裝作不認識竹宮的樣子從他身邊經過,蘇來怪叫幾聲給竹宮起哄。走出校園的我不經意間見到天劍和一個美少女有說有笑的走進冷飲店,登時怒火中燒。怪不得多日不見天劍的身影,還以為他在忙學生會的事,沒想到他卻在悠閑的跟美女約會。
答應買給我的機車八成早就拋去九霄雲外了。他不是喜歡我的嗎?我心中怒火中燒,渾身發冷,頭一次有被人愚弄的感覺。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竹宮從後麵追上來,“光明,什麼事不開心?”
“沒什麼,車呢?”我強按著怒火,冷道。
竹宮高興的招了招手,汽車駛到近前。我想也不想的上了他的車。
衛爾斯氣喘籲籲的追出校門,拍了拍看熱鬧的蘇來,“咦,光明呢?”
蘇來豎起大姆指指了指汽車開走的方法,怪怪地說:“去追吧,如果能賽得過竹宮的寶馬的話。”
“什麼?光明跟竹宮在一起?”衛爾斯覺得不大可能,莫名其妙的叫道:“她在搞什麼鬼?”
“天曉得。”蘇來吹了聲口哨,叫了同學,一起走了。高斯打衛爾斯身旁經過,不鹹不淡地說:“天哥真是的,對光明這麼不上心,任由竹宮在背後胡來。衛爾斯,你也別望了,還嫌情敵不夠多?”
衛爾斯掃了高斯一眼,徑自離去。還有幾個男生留在原地,看著遠離的華車,其中一個憤憤然地說:“這個光明什麼來路,事事有人護著她。看她那麼囂張的勁頭,真想找機會海扁她一頓。”
“算了,她好象不簡單,上次見她跟人起衝突,立馬有人出麵替他擺平。”
“找去竹宮吧,也許他能查出這夥人的來路。”
“我看算了吧,沒瞧見竹宮早被她迷倒了。”
“光明,別生氣了,有我陪在你身邊,不好嗎?”竹宮溫柔的看著一語不發的我,說道。過了一會兒,他好象想起什麼,“對了,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跟你同批轉的學生你都認識嗎?你們好象都是從同一個地方轉來的。”
心情不好的我一下子被他的話吸引過去。竹宮好象對我們的事很在意。我側頭看著他,疑心頓起,“你想問什麼?”
他微笑道:“沒什麼,隨便問問,我隻是有點好奇罷了。”
老貓說過,讓我們隱藏身份,不許對外人泄露任何關於‘那邊’的事。聽竹宮的口氣好象發現了什麼。我淡淡的回道:“我跟他們不認識,也不關心。”
“是這樣啊,那算了。”竹宮笑眯眯的說。
與上次一樣,竹宮家接待的場麵依然很壯觀,我毫不客氣的接受他們的殷勤。從一踏進大門那一刻起,全體上下所有的傭人開始圍著我轉,讓我一度以為自己就是竹宮家的一員,超高待遇簡直比公主更甚。見我的心情不好,全體傭人戰戰兢兢的小心在旁伺候,怫逆了我的仆人,也不管他為主人家作了多少年,一句話就竹宮開除掉了。
都對看著滿桌的稀有水果,我半點食欲也沒有。加上仆人們動不動一句二少爺的稱呼,吵得心煩,我煩燥的說:“給我一間屋子,我想靜一靜。”
“跟我來,我帶去看你的房間。”竹宮引我來到二樓,推開那間當時自稱是他弟弟的那個房間。
我雙手抄兜站在門口,沒有移動腳步。“這不是你弟弟的房間?”
竹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說出來可能有點冒失,可是,實際上,這個房間是為你準備的。”
“噢?”我不由的笑了一下,笑到後麵變成了冷笑。走進房中走了幾步,轉過身,不屑的回道:“我是你什麼人呀?學長,在你家裏準備我的房間,太離譜了吧?”
竹宮並不覺得有什麼唐突,“我希望你把這裏當成你的家,把你當成這個家的一員,把我當成你的哥哥,這就是全部。”
我抬眼看向他,不敢相信的問:“這麼說,你並不是因為愛我?”
“我愛你,但不是男女之愛。”
我怔怔的望著他,徹徹底底的愣住了,原來從始至終,他並不象我想像的那樣,視我為女友,而是一直把我當看弟弟一樣看待!我足足的愣了好久才回過神。
“你在說什麼?”暗自咬了咬牙,我故作輕鬆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優雅的疊起二郎腿。沙發是很舒服沒錯,但沒用,說明不了什麼!我詢問竹宮:“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你費盡心機的討好我,隻為了讓我把你當哥哥?”
竹宮點點頭。我也隨即點點頭,“你知不知道惹怒我的下場?你剛才的話如果在過去足以讓你被我打死!你得感謝在這裏我的脾氣好多了。”說完站起身,冷冷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不要走!”竹宮一急,連忙拉住我的手臂。我怒極,猛地反手一拳擊中他右頰,標準的自衛反擊術的一招。隻一下,竹宮便仰麵朝天倒在地毯上,牙齒咬破了右腮,嘴角流出血來。我蹲在他身前的,冷笑著說:“壞脾氣多少還留著一點兒,給你個教訓讓你明白,耍人的遊戲從來不是兩廂情願的,也不人人都玩得起的。”
聽見樓上的動靜,有幾個傭人跑上來看究竟,見此情形,他們一聲驚呼,紛紛圍上來扶起竹宮。其中有男傭要圍截我,被竹宮製止了。“誰也不許為難她,這是我的命令!”說完這句話,他癡癡的轉向我,語氣頓時變得柔和許多:“不管你怎麼想,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我竹宮的親弟弟,永遠都是。”
神經加白癡,這家夥頭腦不正常。我暗道。
離開竹宮大宅,我隨即就後悔了,出了這件事,竹宮一定不會再找她了,真是可惜了那個寶貴的名額。
光明又失蹤了,她逃課了,衛爾斯和林納找遍了所有地方包括她的家,都沒有找到她的人。天劍從考利口中得知光明失蹤了,很惱火,推掉了學生會例會,叫上幾位交情不錯的同伴一起去找。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沒有老師監督,蘇來也加入到尋找光明的行列中。就在大家四處尋找的時候,衛爾斯突然想起光明曾說過,她傷心的時候喜歡蕩秋千,這是小時就有的習慣。這句話是看到他家外麵的庭院裏的那架秋千時說的。
會不會在他家?
衛爾斯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一個人離開校園,回了家。果然,在他的庭院裏,看見了要找的人正心事重重的蕩秋千。
聽見腳步聲,我頭也不抬的低聲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衛爾斯似乎要質問我什麼,看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又發什麼神經了?中午我看見你坐竹宮的車走了。”衛爾斯走過去,停在我身旁,看著我輕輕前後搖晃。
我兩手拉著秋千繩,頭垂的低低的,很沒精神的樣子。“我一直以為竹宮追我,是把我當成女朋友來愛的,結果不是,衛爾斯,我很象個男生嗎?”
“憑良心說,你的確象男生。”衛爾斯承認說。
我一邊蕩著秋千,一邊給他講給之前的遭遇,遭到衛爾斯的取笑。我自嘲的說:“我象個傻瓜是嗎?衛爾斯。”
衛爾斯為我推著秋千,想了一下說:“隻不過是事情滑按你計劃的軌跡走,讓你心理不平衡罷了。事實就是這樣,你不能以一已之力去要求世界是都服從你,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愛你。”
“我沒有那種奢望。”我瞪了他一眼。
“是嗎?我以為隻要是女生那願意這麼想呢。”
“你想嘲笑我是不是?”我惱火的說,“我那麼不象女生嗎?不管怎麼樣,有出色的男生喜歡我!就算我虛榮也罷,我很高興,可是你呢,我不確定是不是你也很滿意目前的處境?”
“不。”靜了一下,衛爾斯低聲吐出一個字。
“嗯?”我扭頭看他,“能明確一下你的意思嗎?”
衛爾斯好象不想解釋,他靜靜的看了我一眼,少頃,將視線從我身上調轉開。從他沉默的表情我似乎能猜出一二。
我知道衛爾斯不滿意我現在的處境,被各樣的男生包圍其中,整天還不亦樂乎。因為我們是一個特別的類群,從思想上獨立於同齡人,唯一的女生我成了大家唯一可選的異性朋友。其他人如果不表示什麼的話多半是因為天劍的緣故。但衛爾斯卻不是,我跟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他,我隻把他當成很要好的死黨朋友,卻永遠演變不到另一種關係。
即使衛爾斯對我表達了愛意,自己也可能隻當做笑話。那種如最親的朋友的感情,終究不能代替刻骨銘心的,同天劍在一起的愛。也許,我們之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衛爾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把話點通。
就這樣,我們靜靜的各自想著心事,誰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覺得乏味了。起身跟他擺了擺手,告辭離去。
離開衛爾斯家,我想起書包還在學校,一路快步朝學校走去。這個時間,也許天劍還不知道我蹺課的事,趕緊回去,免得被他發現引來一通臭罵。一進入校園,眼尖的林納指著我高叫:“光明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