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鸞殿上趙勝卿正進行著早朝,不時看看在殿下站著的大皇子趙文,心裏喜滋滋的。文兒自李雲皓指教以來,勤學不怠,風標氣度也改變很多,真個讓人越看越愛,朝會時都把他帶上,在一旁學著這處世之道。
眼看著該議的事都已議完,正準備退朝時,值日太監匆匆跑了進來,一個跪拜,急聲說道:
“啟稟皇上,新月刺史南宮大人八百裏快馬急報!”
趙勝卿一楞,朝臣們也都是一楞,八百裏快馬急報,出大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值日太監手中所捧的急報上。
劉錦一陣小跑的跑了過來,從值日太監手中取過急報又小跑回去,交到趙勝卿手中。
趙勝卿接過急報打開,邊看臉色邊變,到最後已是氣得手都在發抖,臉色一片鐵青。朝臣們從皇上的臉色變化中就知道準出大事了,隻是這到底什麼大事,卻無從而知,也不敢問,皇上正氣頭上,誰願意去惹火燒身。
左相馬不群心中一陣冷笑,新月出大事了?妙啊,妙啊,這個事出得越大越好,皇上越氣越好,最好是革了南宮月的職,這咽喉上的一顆釘子也就拔了。一雙馬眼向季青雲看去,你這個老東西,看你這次有什麼話說。
季青雲臉上四平八穩,眼觀鼻,鼻觀心,看不出一絲慌亂與倪端。其實,心裏是罵開了,好你個南宮月,出天大的事也該事先通報下啊,讓我也有個準備。現今皇上爆怒的樣子顯然是氣到了極點,先穩穩再說,看看到底是什麼事。
三個皇子臉上的表情也是各異。大皇子一臉沉思,太傅那不會有什麼事吧?二皇子是滿臉得色的盯著三皇子。三皇子則滿臉焦慮,不時的看看父皇和季青雲。
啪的一聲,趙勝卿將急報扔在了朝堂上,虎的站起身罵道:
“這個南宮月真是越活越倒轉了,虧還跟著朕當初打天下,在他的管轄內,竟弄出了這天大的事來,現如今新月城內人心惶惶,百姓不得安寧,你說這朝廷的威嚴,朕的顏麵往那裏擱。”
趙勝卿一邊說著,一邊在喘氣,看來這事對他的刺激很大。季青雲心裏一緊,這節骨眼上,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皇上是越說越氣,真要在氣頭上當庭罷了南宮月的職,來個回京候查,這金口玉言,說出來容易,收回去可難,自己這方不就虧大了。
“皇上息怒,這新月城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讓皇上如此震怒,皇上龍體為貴,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季青雲出列奏道。
“息怒!不要氣壞身體!你們給朕管好那所轄的一城一州一縣,朕的龍體自然就好好的!什麼事?自個看去!”趙勝卿冷哼著在龍椅上坐下,極度鬱悶的拿起龍案上的茶喝著。
季青雲將皇上扔在地上的急報拾起,展了開來,越看越是心驚,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真有如此奇異的事?整船的人一夜之間會給人毫無聲息的殺死,竟沒有絲毫的線索,殺這一船的妓女與嫖客到底是何意圖,想掩蓋什麼?真是傷神啊!
趙勝卿見季青雲拿著急報,眉頭皺成一團,在那久久不語,開口說道:“右相,你到是給朕說說,這玲瓏坊滿船的人一夜之間叫人毫無聲息的殺死,連點線索都沒有。
這一船的人啊,百來號人口,就伸著脖子讓你砍,連點聲息都沒有!你說這滿城的大小官員,巡捕官兵幹什麼吃的,難道就是那幾聲鳥叫給叫死的。”
眾位大臣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新月城出了大血案!秦淮河邊的畫舫被人滅了船,一船的人死了個精光,居然還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線索,這麼大的事,打死我也不相信這麼個靜悄悄的死法。
季青雲略一思索說道:“回稟皇上,這南宮大人當初是跟著皇上打天下的,為人怎樣,皇上也清楚。在新月上任的這些年來,勤政愛民,治下也還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