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醫師死了,大汗從何而來的忘憂丹?”李雲皓出言相問,老醫師研製出鴉片,本意是好的,用來治病救人,他卻沒想到他研製出的是洪水猛獸,可能在用於臨床後才發現這個東西殺人的利刃,良心受到譴責之下遠遠的逃離塵世。
“在老中醫臨去之時,我苦苦哀求於他,請他將忘憂丹的煉製之法流傳下來。他卻望著我打量半天,終究沒有告訴我。不過,卻給了我十幾瓶忘憂愁丹,還告訴我一句話,不該在塵世中的人,就與這忘憂丹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
今天,我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老醫師在當時看過我的病情後就知道我活不了幾年,隻不過怕打擊我不願告訴我罷了,將剩下的忘憂丹給我是為了讓我在剩下的日子減輕痛苦,看來我真的時日不多了!”
耶律宏的聲音低沉而無奈,讓銀鈴與銀珠聽得心中焦急,淚流滿麵的撲入父汗懷裏。“父汗,你不要這麼說!女兒不要你死,慕白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大汗,可否讓我瞧瞧你的傷勢?”李雲皓問道,這哭來哭去的也不是辦法,把人的心都哭軟了,大汗會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豈不是更糟。
耶律宏拔開衣服,胸前一個箭洞,傷口早已愈合,留下難看的疤痕。李雲皓用手摸摸,感覺不到硬物。
難道箭頭射入太深?這可不好辦,那麼多有經驗的醫師都束手無策不敢起箭,我能做什麼?開膛嗎?說出來不把他們嚇死,我這個半吊子會做手術?風險太大!要把大汗活生生做死在手術台,全族的人都不會放過我。
看著李雲皓陰晴不定的臉色,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銀珠拉著李雲皓的手。“慕白,你說話啊,你不是答應過我有辦法的嗎?救救父汗,一定要救救父汗!”
“銀珠,不要為難慕白,這麼多醫師都治不好父汗的傷,慕白不能治也不奇怪,我不是還沒死嗎?”耶律宏笑說道,不過卻笑得慘然。這也難怪,任何人在突然間被宣布了死刑,恐怕都是這個樣子吧,耶律宏表現還行!
“辦法不是沒有!”李雲皓下定決心說道,死就死吧,死馬當活馬醫。“隻是風險太大,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所有人精神一振,有希望總比沒有好,俱都看著李雲皓。耶律宏心中也燃起了希望,出言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大汗帶兵出征,臨行前有幾分把握?”
耶律宏一楞後哈哈大笑,心中豪氣大發。越是艱難的局勢,勝負就越取決於自己的心!“慕白問得好!那怕一分把握,隻要有信心努力去做就能變成二分,三分,乃至十分。你說說你的法子!”
李雲皓微微一笑,大汗自己有信心這就多了一兩分了。“動手術!開膛,取箭頭,除去病情的根源。我不敢保證我能成功,因為我從未做過,但是我會盡全力,你們考慮下,要不要做。”說完閉目不語。
開膛,取箭頭?這在族中從未有過,從未聽過的醫治之法,從慕白的口中冒出,這能行?把人的胸膛劃開,能縫合好?這個風險不僅大,而且太大!銀珠與銀鈴看著父汗,直搖腦袋,她們可不想馬上就失去父汗。
耶律宏心中也在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動手術,他一生中真的從未聽說過,取出人身體內的異物有這麼簡單?猶豫了半天,看了看李雲皓閉著雙目的臉,突然間信心大增,一咬牙。“好!開膛,取箭頭,我這條命就交給你了!何時做?”
“明天,照我說的準備好,我動手術時,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這一晚,金帳族的大多數族人都難以入睡,慕白為大汗開胸取箭頭的事已通傳下來,不管結局如何都不能為難慕白,違者將被驅出金帳族。
族人們默默做著慕白吩咐的事情,心中的暗暗祈禱:“偉大的落神,請保佑大汗平安無事,保佑金帳族英雄慕白再次創造奇跡!”失去大汗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清楚,金帳族從此會被其它的部族吞並,而他們也將被殺或淪為奴隸,過著悲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