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蕭墨身後一步一步走著,顧晴然的沉靜讓蕭墨回頭看了她好幾次。
“不害怕?”蕭墨問,眉眼裏倒是沒有什麼關心的意思。
顧晴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他:“為什麼要害怕,我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該害怕的應該是蕭菀兒白對吧,就她這麼心狠,恐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聽說過去也有姑娘能靠近蕭墨,可後來沒有哪個有好下場。她想,這件事和蕭菀兒應該有一定關係。
想到臨走前蕭菀兒那個口型,顧晴然不由拉了拉蕭墨的袖子。
“怎麼了?”蕭墨停下腳步,問。
表情還算溫和,比他先前的態度好了許多。
顧晴然將蕭菀兒說的有關於她兄長的事情說了一遍,蕭墨沉默的看了眼她。
“你確實有一位兄長,隻是護國公早就帶著他去了邊關,這些年來,我們也很少聽過他的消息了。相府因為你母親的死和護國公府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相國也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當時你還很小,之後又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你不知道是很正常。”
蕭墨這麼說那就是有這麼一件事了,顧晴然想不明白的是,護國公既然能帶走她兄長為什麼帶不走她?她想,若是顧晴然是跟著她們的,那也不會過的那樣苦,最後隻能自盡。
隻是,這個世間沒有如果兩個字,如果有如果,恐怕她也不想要穿越過來。
她既然已經過來了,那她就要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她的親人自然也是她的親人。
“王爺,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顧晴然認真道。
她想,蕭菀兒對自己都能這麼狠,那麼她對付一個在京城早就沒有勢力的護國公應該也會更狠。她現下沒有能力保護她們,隻能動用蕭墨的力量。
當然她肯定不能說這件事會與蕭菀兒有關,蕭菀兒到底在王府長大,蕭墨應該不會相信她是一個殘忍的人。
顧晴然道:“聽聞護國公不日就要來京城了,我倒是沒有見過外祖父一家,想要將他們請來王府幾日,不知道王爺能不能派人護送他們過來?”
她說的很委婉,蕭墨也沒有細想,就準了。
“沒有見過,又忽然聽說自己有了其他親人,你想見他們就見吧,護國公當初因為女兒死了就不想留在京城,他們離開了也十多年了,府邸也還很亂,來就來吧,你安排就好了。”蕭墨道。
顧晴然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墓地裏有燈打過,襯的她的笑有一種詭異的溫柔。
蕭墨瞧了她一眼,嗯了一句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謝。
走了一條長長的過道,就看到前方燈火通明,有幾個將士圍著幾個布衣打扮的人,地上還擺著一具屍體。
遠遠看見,就有了心理準備,再加上過去她也實在待過地下停屍房,現在倒沒什麼情緒。
那幾個人想要行禮,她擺了擺手就蹲下來觀察了。
係統飛快的給出了鑒定。
死者,男,五十歲,染鼠疫而亡,死亡時間為三天前。
鼠疫?又是鼠疫?
顧晴然看這屍體渾身發紫,一點兒也沒有鼠疫的症狀,可係統給出的鑒定又是這個,她很奇怪。
這幾天,因為鼠疫而亡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可若這是鼠疫,她們這會兒應該要有什麼措施啊?
顧晴然看了看圍在身旁的這些人,問其中一位布衣道:“先生是在這裏幾天了麼?”
那布衣點了點頭,麵上也是風塵仆仆的樣子:“回王妃娘娘的話,草民在這裏已經有三日了。”
顧晴然將手覆在他脈搏上,意料之中的發現。
鼠疫是會傳染的,而且傳播速度很快,但這位布衣很正常,除了有些疲憊,其餘都是正常的。
這就說明這個鼠疫有蹊蹺,可到底是什麼蹊蹺,她也疑惑的很。
看這個屍體的樣子,似乎是中毒,那為什麼係統會給出鼠疫的鑒定呢?
顧晴然百思不得其解。
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仵作也不知道死因是什麼,這死因真的很難確定啊。
顧晴然檢查了他身上一番,發現身上沒有一點兒傷口,連被咬的痕跡也沒有。
身為法醫,最喜歡碰到一個很難解的死因,顧晴然這會兒是完全有了興趣。
她望向了這幾位布衣,自覺告訴她,這幾位就是仵作。
“能告訴晴然,幾位的想法麼?”顧晴然看著他們問,手也沒有停著,畫出了一個樣圖遞給了蕭墨,“我需要這些工具,你看看能不能做出來,這個屍體也要保存好,不要讓它腐爛了,把他放在冰窖裏吧。”
顧晴然說完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屍體好像還很新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