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月的話,眾守衛都以為她是在裝傻,於是紛紛冷哼一聲,卻因為忌憚她的妖力而不敢向前。
看著一根根指著自己的長槍,明月隻覺得自己的頭一陣疼,她撫了撫額,又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看你們這樣的表情,應該是我方才弄的吧。”
明月的話讓眾人一愣,他們還以為她會死不承認呢,隻是這樣的事情,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再不想承認也是不可能的。
其中一個守衛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已經失去了雙臂雙腿的兄弟,頓時就怒上心頭,猛的上前一步怒吼道:“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不要再反抗和掙紮了,乖乖地讓我們送你上路吧!”
他將送你上路四個字咬的極重,並且伴隨著咯吱咯吱的磨牙聲,讓明月一陣牙疼。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壓下那種莫名想笑的感覺,想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的麵容,隻是嘴角那一抹來不及收回的弧度卻讓眾人以為她是在挑釁他們。
“你居然敢小看我們。”他皺眉,一想到自己兄弟被她生生掰斷撕碎四肢丟在一旁,他的心中就有怒火灼燒,雙眼更是噴出了火來,也不管麵前的女子有多麼強大的妖力,一手握長槍,一手凝聚光團就不要命的朝明月襲去。
明月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靈巧地躍過身旁的豔陽花傘,雙足點過房中的玉瓶,玉燈等物就逃了出去,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飄入眾人耳中,“你們還是趕緊給他們療傷吧,現在說不定還能把他們的殘肢斷臂接回去,一會可就不一定了。”
被她這樣一提醒,那些還四肢健全的守衛立刻反應過來,狠狠地啐了口明月後從別處拿來單架將傷者和他們的斷肢都放上抬了出去。
不一會,除了那些散落在地上已經碎了一片的玉片和滿地的鮮血之外,再也看不見有任何奇怪的東西。
豔陽花傘在明月跑出去的時候就跟上了她,明月跑了一會就幹脆坐在了長廊上,此時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麵,兩隻手胡亂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怎麼辦,怎麼辦,我殺了同類,我殺了同族的人,無緣無故,無緣無故,他們一定會記恨上我,到時候,到時候……”她還沒有說完,忽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讓她的一雙美眸徒然睜大,周圍血腥味愈濃,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由血霧組成的男子正抱著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這也不是你能控製的,沒事的,沒事的……”他這樣安慰她,就像多年前她安慰自己一樣。
沒事的,沒事的,這三個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竟然真的讓明月安靜下來,隻是她的頭還是死死埋在豔陽花傘的懷中,眼淚更是源源不斷地融入了血霧之中。
“我殺了無辜的人,我居然殺了無辜的人。”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對她而言,失憶是常事,對她而言,最可怕的不是這種什麼都不記得的感覺,而是那種回過神來周圍的人都用憤怒的目光看向她。
“他們不是人,是妖,隻要是妖,那麼斷臂就能複原,隻是需要些時間和精力罷了。”他說的簡單,誰不知道斷臂重接會讓那些妖經受更大的痛苦?
此時的明月隻求能降低一點罪惡感,在聽到這句話後心中更加的愧疚和不安起來,隻是讓豔陽花傘不解的是這個女子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居然如此的善良了?
難道,那個人的魂魄就要覺醒了?
那是不是說,它就能再見到她了?
這讓它不由得興奮起來,也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隻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原本還在儲物袋裏待著的纏枝青蓮化作一道極快的綠光飛遠了。
遠處青蓮派,魔族已經入侵到了那兒,一時間天地動蕩,魔族所到之處萬物凋零,樹木更是化為塵埃融入灰壓壓的空氣之中。
眼下,魔族已然入侵到了這,天上的仙人卻沒有半點要戰的意思,這讓青蓮派的弟子長老們都不由著急起來。
眾長老分別坐在青蓮派的八個方位,以自身肉體化作陣法屏障阻擋眾魔。
有一位長老用千裏傳音道,“頂住,千萬不要讓它們進來!”
“是!”眾弟子齊聲應答,頓時就有數千道銀色的靈力彙聚在屏障之上,又為它增加了一層銀白色的防護罩。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清風和墨兒。
“少爺,要不我們逃吧,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因為先前耗費太多靈魂力,所以此時墨兒的身體已經有些堅持不住,她估算了一下,現在她身體裏的這些靈魂力應該還能開一扇通往妖穀的小門,隻要進了妖穀,那他們就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