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仿佛被扔進了深海的垃圾堆或是塞進了女人的心髒,不管在遠處怎樣叫喊連回音都不會傳到耳朵裏。
吊頂的光芒黯淡的燈,吸食著所有來自人類的氣味,直至在心底引發一種嘔吐感。
成千上萬個女人和小孩在腦海裏狂叫,沒有意義也沒有終點。
"歡迎各位!大家不必多禮,快就坐吧。還想吃些什麼嗎。嗯?牛仔帽你怎麼了?開心一點。沒有想吃的嗎?好吧。請先來一些蝦和水果吧。相信我,尤其是蝦,蝦和洋酒簡直絕配!"
我聽到周圍拉扯椅子的聲音。而我正捂著頭最****的部位,勉強扶著桌子的邊緣才找到個座位坐下。
嘔吐感幾乎跑到了嗓子裏,耳朵也幾乎不再嚐試分解青年的話。一種酥麻傳遍了渾身上下,讓我有一股跌進盛滿酒的浴缸的錯覺。
很久都沒抬起過頭,就連視線也是模糊。
"大家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又從微茫的意識裏擠進來。看來大家都和我一樣,我微微的感覺到。
"你一個朋友都沒有。一個都沒有!知道為什麼嗎.."我抓住頭,深深的把頭低了下來,我聽到我最要好的朋友的聲音,腦海不禁想到了他的麵孔"因為你怪異!你是個異類!你不知道嗎?"突然像是錄音機改變頻道一樣,聲音換成了媽媽,不我的養母。
"別說了.."我喃喃,我聽到了血液的流動,雜音不止。
"我說別說了!"我吼了出來,用身上所有可以發出聲音的器官和所有能發出聲音的能量。
於是,周圍靜止了。感受不到時間,隻知道此時仍在列車上,不過..
"挺有意思的,繼續。"青年改成謹慎的口吻。
哢。
我聽到有人在按類似開關這樣的東西,像是飛機駕駛艙幾百個按鈕那樣的。
"嗨。"旁邊響起一股女人的聲音,白鴉,我因為沒有力氣追尋聲音的源頭暫且認為她是白鴉,"怎麼能讓你掌握我的命運呢..你是以為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我聽到了她的意識,現在或許還是她意識裏最強烈的部分,以後會不會把潛意識也說出來呢。
那隱匿者的計劃不就..不行!啊,渾身都好像在抗爭在顫抖,一股劇烈的席卷整個身體。
"呦呦呦,我們最不想和大家一起交流思維的人已經出現了。"
像是整個屋子的壓抑都凝結成了具體的東西壓在了我的身體。以致到了越掙紮越無法活動的地步。無形的鎖鏈纏繞著全身。
"安靜!聽她說。"
討厭的聲音!惱人的語氣!
此時在我眼前出現了釋放白色幽靈般白霧幹燥的香煙、放到幹硬的麵包片、還有被人切開散發酸味的橙。
橙?很奇怪,為什麼桌子上會放著橙呢。我把它拿在手裏,指甲蹭著疲軟的果皮。"你真怪。"沒注意,我出了聲。
我所擔心的沒有發生。不過我也沒有為之完全的呼出一口氣。
白鴉此時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無聲的哭著,"怎麼辦,我快控製不住了。"她從兩個手掌之間小聲的說。話語卻是夾雜在自言自語裏。
沒關係,聽天由命。我這樣想著,什麼也沒說。
我本是不信命的。就算有個臭老頭像掰西瓜一樣,把我的生活掰開說:"看吧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我也會在心中莫名奇妙的自信著。總覺得未來不會是這樣的,盡快現在糟透了。小學、高中、大學我都覺得每一次定格都是暫時的,並且毫無理由的騙自己今後肯定會在出乎意料的時機轉運的...
我的意識十分的模糊,就連剛才想著的說沒說出口都不知道。管他呢。
眼前的香煙麵包片和橙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女孩。
我哭了。並不是她給我怎樣的回憶,而是我的手再也碰不到現實的她。她的臉依然白皙著藏著一股寒氣,卻對於我是透明的...
也許這段戀愛可以早早開始,如果我在她勇敢著示好的時候就把她攔在懷裏,是不是就可以多留下來幾天陪伴著她?可是我太懦弱了!太懦弱了呀!僅是在畢業前夕才敢向她坦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