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憐星答應一聲,像一隻小鳥一般輕巧的逃開,背過身子,兩隻手在袖子裏麵互相捉弄著。
“那就陪我喝酒吧。”葉凡笑了笑轉身對宮自珍開口:“走吧,宮道友,咱們也該出去了。”
宮自珍點了點頭:“隻是此次死了這麼多道友,出去我等如何該與老祖們交代。”其實宮自珍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們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寶物,這才是老祖們最關心的問題。
從這次進來的弟子,沒有一個是老祖的嫡係,就可以看出來,那些元嬰老怪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事實上,他們真的不在乎。
無論是誰,被人不在乎的時候,都會發火的,就算不發火,也至少要表達一些自己的憤怒。 但不管是誰,葉凡三個人裏麵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做法,所以,他們才活了下來。
“實話實說吧。”葉凡歎了口氣,沒有過多的計較這些問題。他隻是轉過身去,獨自走進了石碑下麵的通道,後麵兩個人愣了一下,也是跟了上來。
通道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昏暗,相反是有亮光的,不是很亮,但也足夠看清楚前麵的道路。
光是血色的,從通道中往上麵望去,依稀可以看見那條血河。這通道居然就開在血河大陣的下麵,繞開了陣法。
盡管知道沒有什麼危險,但是當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這修真界千古奇陣的時候,三個人依舊被深深的震撼了。
之間那條血河如同從天際而來,洶湧的血水卷起浪花,一波又一波的湧向看不見的遠方,河水中如同藏著什麼凶獸一般,隱隱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嘶吼之聲。
等到走到通道中間的時候,也是離這血河最近的時候,葉凡似乎從那河水之中看見了一個人的麵孔。
這麵孔很熟悉,葉凡認識,居然是死去的阿南,那個可憐的僧人,他似乎在對著他笑,而後那模糊的麵容很快就被洶湧的血水吞沒。
葉凡歎了口氣,不再去看那血河,大步走向通道前方。
前方已然看見了一道光亮,那是老祖們開辟出來的通道。
沒有出意外,三個人齊步走了出去,再次踏上那條來時的路,隻是此時的心境卻如同幾日遠去的時光,逝去的生命一般,早已變得不同,早已難以觸及。
“葉凡,回來了?”夏侯瑾軒一眼就看見了走在前麵的葉凡,臉上很是高興,他大步向前,抓住葉凡的手:“好樣的,不愧是我青丹門的修士,這份本事,老夫喜歡,哈哈……”他說著就是一陣大笑,眼睛掃視其他幾位老祖,那眼光中分明是在炫耀。
看到後麵的宮自珍和穆憐星兩人,宇文正德和惜花婆婆俱是齊齊的一笑。
其他幾位元嬰修士則是不時的向著那通道口中張望著,但是麵上並沒有露出焦急的模樣,修行到了他們這個程度,早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心中的想法。
但是葉凡料想,他們一定是著急的。畢竟之前眾人進入佛寺的時候,這幾位老祖的賭注可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他們在急自己的弟子,還是在急自己的賭注了。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方笑塵拂袖,開口問道。
葉凡沒有回答,倒是站在宇文正德旁邊的宮自珍回道:“都出不來了……”他說這話,又是深深的歎息一聲,死在裏麵的除了其他門派的人,可是還有兩位自己的同門。
有時候,人雖然死了,但依舊活在在乎他的人的心中,讓人每每回想,都情不能自己,隻有報以一聲長長的歎息。除了歎息,他又能做什麼呢?
沉寂,場麵隨著宮自珍的一句話瞬間沉寂了下來,此時,就是掉下一根針,也能清晰的聽到,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了,都在琢磨著各自的想法。
這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廢了這麼多的心力,才將這幫弟子送進裏麵,實在未曾想到會全部葬送在裏麵。即使,之前想到了,會有些許危險,但總沒有現實來的殘酷。
“裏麵發生了什麼?”夏侯瑾軒緊緊盯著葉凡,那雙眼睛如同能將人看穿一般,銳利的目光不是劍,但卻比真正的劍還鋒利幾分。
葉凡兩隻眼睛直視著夏侯瑾軒的眼睛,兩人注視了一會兒,才將視線齊齊轉移。
葉凡低聲細細的將裏麵的經曆訴說了一邊,當提到天道兩個字眼的時候,一眾元嬰修士忽然齊齊色變。
“不要再說了!”夏侯瑾軒忽然怒喝一聲:“此事從今以後不得再提,這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