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藍色妖姬(1 / 3)

許南歡正心懷好奇地朝記者包 圍的方向看,陸約安的目光投過來,與她正好交撞,許南歡感覺心弦輕輕被一扯,而陸約安則輕輕皺了下眉頭。

發現陸約安的遲疑停頓,記者又開始追問。

“陸律師,法官對此案態度如何?”

“陸先生,請問你對萬先生的案件有多大信心。”

“案件尚在審理當中,有結果後大家自然會知道,抱歉,我還有些公事需要處理。”陸約安匆匆回應一句,隨後不顧眾人各異的目光,徑自以手擋開了麵前圍堵的記者,快步下階,毫不理會身後的各種拍照和追問,拉開停在路邊的車門坐上去,快速離去。

萬代的公關經理獨身留在了法院大門外,麵色有瞬間的疑惑和局促,顯然陸約安的如此表現,是在原本計劃之外的。眼看著把一個攤子全丟給了他,不過他也是專業出身,隻是微微調整,就不動聲色地與媒體交流起來,言之無物地公關應付了幾句,隨後也匆匆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還以為能采大大料,白跑了。”一個記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報怨。

“你看陸約安律師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難道是法院沒站在萬代這邊?”旁邊有人接口猜測。

“對呀,萬代的首席律師顯得好像很焦慮不安,應該是案子不容樂觀。”

各報社和電台雜刊記者同自家的攝影師和相關人員各自相聊著陸續離開,許南歡立在旁邊正聽著有些走神時,忽然肩膀被人輕輕點了一下,嚇得她迅速回頭。

蘇錦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來了,白衫衣上打著個淺色小領結,淺藍西裝,白色悠閑長褲,閑散地歪著身子,一側肩頭靠在柱子上,雙手插兜,單側腳尖立點在地上,那模樣,真是一股迎麵而來的花花公子的紈絝氣質。

“看到沒,陸約安看到你,臉都白了。”

“這就是你要我來的目的?”

蘇錦晨挑眉,彎了彎唇角,嗓音低沉中略帶魅惑地笑說:“歐……我的南歡公主,你現在說話可真是直接,一點都不可愛了。”

看著蘇錦晨這樣,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許南歡不禁翻了下眼珠,攤手表示無奈。

看許南歡對自己的調戲調侃似乎無意接應,蘇錦晨才略微正經了一點,說:“你說他對你不太理會,不聞不問的猶豫,那我就測試一下,看看你對他的化學效應有什麼程度。”

“那你的測試結果呢。”

“顯然,你的突然出現,讓他手足無措,特別是在這種公眾場合見到你,他表現的……很緊張,思考遲鈍。”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在公眾麵前和我一起露臉,這對我很不利。”

“NO,NO,NO!!”蘇錦晨豎起右手食指搖了搖,笑著立直身子,一手依舊插在兜裏,一手順勢攬了許南歡的肩膀下台階,說:“這是個好現象,至少說明你對他還是很有影響的,他現在不過是焦慮了些,畢竟你的身份讓公開,的確需要膽量,他表現的緊張,這說明他至少是有在考慮帶著你一起麵對公眾,如果他絲毫沒反應,那才是壞結果。”

“你也說了,他表現的焦慮和緊張,我不能直接去追問他,總不能就一直這樣僵局下去。”

“當然不能,我說過,夜長了……夢會多。”蘇錦晨神秘地笑著留下一句,在台階下的廣場上鬆開攬著的許南歡,雙手插兜地懶散走開。

“錦晨……”許南歡喚了兩聲蘇錦晨,意在詢問他有什麼新計劃,但手機卻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顯示的竟是陸約安的號碼。

蘇錦晨似乎也無意多解釋,隻揚起手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許南歡就隻能作罷,不再叫他,低下頭微微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許南歡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

“你找我有事?”陸約安直接詢問,語氣平淡,略帶低沉,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我……”許南歡略有些口吃打結,尋找可以搪塞的借口,最後說:“沒有,就是……就是路過。”

“路過?你上班的醫院在城北,法院在城南,你路過的範圍可真是夠大。”陸約安調侃。

謊話被戳穿,許南歡不自覺地耳朵有些發熱,伸手摸了摸耳垂,但卻還是執意要圓謊,說:“今天不太舒服,下午請了假,不上班,就隨便轉轉,逛逛街。”

“不舒服,還從城北逛到城南,這更說不通了。”

再一次被戳穿,許南歡深深明白了那句,撒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這句話的道理。當然,這個道理的應驗,也貫穿了許南歡今後的生活。

許南歡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幾乎如默認一般沉默了,陸約安卻並沒有顯露出不悅的情緒,停頓幾秒後,語氣有些放軟,微有些歎息地說:“直接承認你想來看看我,就那麼難嗎?”